的愛情。
可是夢醒時分,他卻告訴她,他的這一切,並不只屬於她一個人。
一瞬間天堂,一瞬間地獄。
喬語晨握緊了手,冰冷的汗漸漸溼了手心。這個現實遠遠超過她所能承受的範圍,她沒有與人對抗與人質問的經驗,她只能將全身的重量靠在陽臺欄杆上,防止自己站不住倒下去。終於找到聲音的時候,喬語晨幾乎有點語無倫次。
“我們結婚了啊……結婚的意思,不就是一對一的關係嗎?”
唐學謙頭一次被問倒,他很想開口解釋點什麼,可是他發現,他真的無話可說。一失足,千古恨。他錯了一步,於是全盤皆輸給了她。
他看見喬語晨的眼睛,清澈見底,滿滿的都是對他的信任。唐學謙閉上眼睛,她太美好,美好到讓他捨不得。
“對不起。”
最簡單的三個字,曾經從不會出現在他的人生字典上,如今,終於出現了令他折服的人。
“為什麼?”喬語晨的聲音很啞,但她沒有哭,過分強大的現實讓她幾乎停滯了思維,人在極限時反而會忘記哭泣。
“為什麼要做這種事?”
她不懂,真的不懂。她一直以為他的若即若離是他的天性使然,她總是找出足夠說服自己的理由為他開脫,母親教過她,愛情是需要經營的,夫妻間的信任最重要,於是她幾乎是毫無理由地相信他,就算被他傷得委屈至極也只會在夜深人靜之時一個人自我催眠,天亮以後她仍然是無條件愛他的喬語晨。
喬語晨不自覺地抬起左手,無名指上的鉑金鑽戒閃著耀眼的光芒,她把手伸到他面前,聲線裡夾雜了一絲顫音:“……你和別人做的時候,也戴著結婚戒指嗎?”
“那個,你聽我解釋——”
說出這句話的時候,唐學謙的心狠狠一沉。解釋,他能怎麼解釋?說我們的婚姻其實不是我的本意?告訴她他是被迫才和她結婚?不行,唐學謙在心裡斷然否決,他不能把那些事告訴她。他已經讓她對她的丈夫徹底失望,他不能再讓她對她的父親失望,他不能把她和他婚姻背後的黑暗攤開在她面前。
他看見喬語晨定定地看著他,他看見她眼裡對他的最後一份希冀,期待他給出一個足夠讓她原諒他的理由。唐學謙閉了下眼睛,誠實相告:“和你結婚時,我沒有愛上你。”
喬語晨不說話,沒什麼表情的樣子。
他不愛她,她其實是有感覺的。他總是若即若離,讓她感覺不到他,喬語晨有的時候想,是否是她奢望太多,他原本就是心性極淡的一個人,要這樣的他給出真心,是否是一種強人所難。
喬語晨安靜地開口:“唐學謙,當初你向我求婚,到底為了什麼?”
這個問題很難回答。
唐學謙此時幾乎可以體會到在審訊室被審訊的犯人那種接近崩潰的心情。他發現他把自己至於了一個相當棘手的處境:不僅要坦白,還要造假。這是截然矛盾的兩種選擇,他需要承擔所有責任,其中的平衡點,必須絲毫不差。
“我向你求婚,是因為……”唐學謙握緊了手,說出一句謊言:“……那時的我,需要一個身份合適的妻子。”
喬語晨一下子咬住了下唇,幾乎疼痛出血。
他的意思,她明白了。
他向她求婚那年,他全面入主唐遠財團,後起之秀,少年英主。業界內一夜震動,質疑聲四起:不管唐學謙究竟如何優秀卓然,他都太年輕了,而年輕就意味著缺少經驗,這使得各方投資人對唐遠的信心產生極大的動搖。
他必須樹立一個成熟穩重的公眾形象,他必須有足夠的籌碼說服各方利益相關者。而聯姻,就是最好的手段。他需要展現給股東看他的各個方面:責任心、穩重感、屬於男人的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