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繞暈過去。
一個個的番茄在他手裡,修長的手指引著水流清洗過去,弄得每一個番茄都是水靈靈的樣子。喬語晨忽然想到香港那個著名的女作家曾經說過的一句話:如果在你生命中遇到肯細心地為番茄擦汗洗澡的男人,那麼,請絕對不要放過他,嫁給他,愛上他,讓自己成為他手心裡唯一的番茄。
唐學謙微微抬眼看她,一秒內便把她內心所有的心理活動都看透了。可以看得出,她對他失望了,結婚一年,他從未像這樣陪著她做過任何事。
她的臉埋在大片的陰影裡,他看不清她此時的表情。唐學謙忽然伸手,想碰觸那張寫滿失望的臉。
喬語晨巧妙地躲開了他忽然伸來的手,於是只感到他指尖冰涼的水滴從她臉上滑了下去,從側面看,就像是眼淚,透明、純淨、沒有溫度。
喬語晨轉了下身子,背對著他,拿過他剛洗好的番茄,準備切成片。
可是她低估了這個男人不達目的不罷休的意志力,一旦唐學謙想做什麼事,他會利用一切光明的陰險的見得人的見不得人的手段去達成。於是就在喬語晨對著番茄準備切下去的時候,忽然感到一具溫熱的男性身體靠了過來,把她圈死在了懷中。
她一驚,迅速回頭:“你幹什麼?”
男人溫和地笑了下,好像做著再平常不過的事,握住她的手,“我教你啊。”
我靠!
喬語晨眼前一黑,在心裡磨了磨牙:同學,你不僅鄙視我的情商你還鄙視我的智商,太過分了吧你!
深吸了口氣,喬語晨的教養果然是優良品質,被他那麼鄙視了還能保持平靜地回答:“……我說這位同學,切個番茄我還是會的。”
“知道法國料理的精髓是什麼嗎?”他不以為意,握住她的手慢慢切下去,“每片番茄都只能是薄薄兩毫米,土豆則是一毫米……”他存心欺負她不懂料理,謊話一個比一個扯得像,滿口胡諏,“你做得到嗎?”
喬語晨這種人就有個弱點,沒有確鑿的證據在手就絕對不敢輕易懷疑別人的話,尤其當唐學謙用一種‘我是專家’的不容人質疑的口吻說話時,她更是被唬得半點疑心都沒有。
唐學謙別的本事很高,唬人的本事明顯更高。看著喬語晨不說話了,便更加肆無忌憚起來。
他的手握著她的手,她的手裡緊緊抓著刀具,每一刀下去都有透明的番茄汁流出來,他偶爾會不經心地抬起手舔掉沾在他手上的液體,重新覆蓋在她手上的時候,她只覺得他的手指驚人的燙。
喬語晨簡直想罵娘:同學!為什麼你還要來勾引我!
他在她耳邊低低地問:“……開胃酒想好喝什麼了麼?”
“沒……”她現在缺的不是酒,是水!最好是冰水!可以澆醒她已經暈眩的腦子。
他笑了下,不以為意地提議道:“那喝香檳怎麼樣?”
她含糊地應了句:“恩……”
唐學謙這男人明顯是個不厚道的主,眼睜睜地看著她已經火燒連營了,他卻偏偏還不肯放過她,反而加緊步驟加柴添薪,簡直有火燒赤壁的趨勢。
“語晨,”他低下頭,對著她敏感的耳朵說話:“CHAMPAGNE,奢侈,誘惑,我喜歡它流進你嘴裡的樣子……”
喬語晨ZENZEN不明白這男人究竟是個什麼想法!她看不到他的心,只覺得他的話裡已經帶上了某種禁忌的色彩。
CHAMPAGNE,她最熟悉的一種酒。
就是這種酒,在那一天,她被人笑著灌下去,他站在她身邊,一杯杯地替她擋。她記得他唇間那濃郁到極致的味道,CHAMPAGNE的味道,醇美、誘惑。他喝醉了,放開了他永遠緊繃的自制力,釋放了屬於男人的衝動,於是她在那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