鮑輕梅害羞地紅了臉，她輕聲責備了一句，然後走過去輕輕踢了鮑少成一腳，“少胡扯。”
鮑少成怪叫一聲，“姐夫救我。”
他嬉皮笑臉的，然後拄著雙柺一瘸一拐地走到一邊。
沈楓看得有些迷惑，這還是當年那個囂張跋扈的鮑少成嗎？
怎麼變成了個搞笑的角色？
鮑輕梅紅著小臉說：“你別理他，他就是這樣。”
沈楓應了一聲，遲疑地問：“他的腿……”
鮑輕梅的小臉微微黯淡：“是討債的人打的。”
沈楓點點頭：“都已經解決了？”
鮑輕梅安慰道：“好了好了，沒事了，你別管了。外面冷，別抱著保溫箱受涼，先進去放下吧。”
沈楓應了一聲，看著鮑輕梅進了屋。屋內很暗，沈楓差點踩空摔倒。
鮑輕梅連忙開了燈。燈光昏黃，沈楓適應了一會兒才看清。
他環顧四周，屋裡很破舊，地面還是石灰的。只有一張破舊的櫃子和幾把破椅子，櫃子上放著一臺沈楓不認識的電視。
沈楓輕輕嘆了口氣。
鮑輕梅注意到沈楓的目光，輕輕笑道：“沒事，這電視還能用，能收到不少頻道。”
儘管她努力想樂觀些，但仍然流露出一絲失落。
這時，沈楓忽然脫口而出：“怎麼不用衛星小鍋？”
鮑輕梅一愣，“什麼？什麼鍋？”
沈楓饒有興趣地蹲在電視前，興奮地說：“我家以前就用這種電視，那時候小鍋還能接收訊號，就是一個增強訊號的東西，因為形狀像鍋，所以叫小鍋。
我家那時候窮，買不起，我就自己用易拉罐做了一個，效果特別好。”
沈楓拍了拍電視：“這個比我家那個還大一點，你這個應該是12寸的，我家那個是8寸的。”
鮑輕梅驚訝地瞪大了眼睛：“天哪！8寸？你們家電視是個iPad嗎？”
沈楓大笑：“當然不是，你知道最小的黑白電視有多大嗎？”
“多大？”
”5.5寸。”
沈楓比劃了一下，“就這麼小，我鄰居家就有，掛在牆上，看電視時我們都擠得很近。”
鮑輕梅覺得莫名其妙地好笑，她笑得花枝亂顫，“這也太逗了吧？哈哈哈……就和十個手機差不多大。”
沈楓開啟了電視，調了調頻道。隨著雪花聲和雪花畫面，他找到了一個頻道——寧州電視臺。
寧州電視臺的畫面閃爍得很厲害，聲音和影象不同步。
鮑輕梅有點尷尬：“你別弄了，這破電視不行的，我們平時也不怎麼看。”沈楓搖搖頭，“沒事，小意思，我能修好。你去找個易拉罐，再畫個圖案給我。”
鮑輕梅應了一聲，走進裡屋拿出一個易拉罐和一把剪刀。
她又遞給他一個小板凳。
沈楓坐在板凳上，咔嚓咔嚓地把易拉罐的上下底剪掉了。
鮑輕梅聽得牙酸，她下意識地舔了舔下唇，然後糾結地單膝半蹲在沈楓旁邊。
沈楓弄完這個，又在易拉罐上做出類似開線寶寶的形狀，然後套在電視上。
他又調整了幾個旋鈕。
隨著嘩啦啦的聲音，電視終於清晰了。
鮑輕梅驚訝得小嘴合不攏：“我去，你還有這手藝？”
沈楓得意地看著她：“怎麼樣，搞定了吧？”
鮑輕梅用力點頭：“厲害，真厲害。”
沈楓下意識地看了看半跪在旁邊的鮑輕梅，皺眉輕笑道：“你為什麼蹲的姿勢那麼……呃……那麼奇怪呢？”
鮑輕梅撲哧一聲笑了：“我不會蹲，蹲得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