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批准’嗎?”
王天風罵了個過癮,然後提筆一揮:難得見你一句都不反駁,我就當你全部預設了。
“神經病。”這回換成明樓罵他了。
有些話其實很適合對方聽不見的時候說給他聽。
兩個人面對面,總會有一個痛痛快快一吐心聲的機會。
但是在王天風看來,有些話即使是明樓聽不見,他也說不出口。因為他需要剋制,因為他更怕自己聽見。
在明樓的周圍有人,很多想保護他和被他保護的人,他出了事,76處有明誠,廠裡有明臺,裡裡外外還有明鏡,他倒不下去,也不會倒下去。王天風嫌棄明樓做事畏首畏尾,但他心裡明白明樓其實比他更貪心。
我很懷念……
這句話不能說。
我很喜歡……
這句話更不能說。
我很……
“我很羨慕你。”王天風最後說:“你有這麼多家人。”
明樓懷疑地盯著他:“你剛才說什麼?又罵我?”
王天風沉默地低下頭,把桌子上的紙捏成一團,好像這是他剛才說出的話,他把紙團丟進了廢紙簍裡。
明樓抽第二支菸的時候,王天風還是用菸頭對菸頭的方式給他點。
“你就這麼想把我身上的厄運帶走啊?”雖然漸漸感覺單方面的調侃有些無聊了,但明樓依舊不放棄機會。
“這不是帶走厄運的方式。”王天風說。他抬起頭,視線有些模糊,朦朧中他看見自己低下頭,貼著明樓的唇:“這樣才是。”
但他不會這麼做,這幅場景甚至難得出現在他的想象中。他自嘲地想。
明樓在一個清晨發現自己的聽力恢復了。
他聽著窗外的鳥叫,聽著風吹過樹葉的聲音,突然覺得很高興。
王天風如約而至,明樓對他說的第一句話是:“瘋子,說句話給我聽聽,我還真想你的聲音了。”
王天風上下打量著他,好像在確定什麼,明樓心情愉快,很好心地解釋:“我的聽力恢復了。”
王天風聽罷,一言不發,轉頭就走,姿態很明確:
你讓我說我就說?呵呵,老子偏不說了。
END
☆、零花錢(完)
憑胸而論,明樓覺得明臺挺喜歡向他要錢的。
其實也沒什麼非常重要去買的東西,明臺什麼都不缺,也不需要花天酒地,小時候他想要什麼,只要坦白說出來,明鏡就會忙不迭地買回來送到他手裡。
明臺去巴黎上學,明鏡又花了好幾天給他準備行李整理箱子,好多東西買回來,不是明臺覺得不合適,就是明鏡覺得可能帶不走,然後就丟了出去,再買。
來來回回地折騰,明臺終於不耐煩了:“大姐,還是給我錢吧,有錢什麼都能買。”
於是事情就這麼敲定了。
到了巴黎,飛機還沒落地,明臺的手已經伸過來了:“大哥,我的零花錢。”
明樓掏出錢包,還沒來得及向小少爺講述一番關於“誰知盤中餐,粒粒皆辛苦”的古訓,明臺已經一邊說著“大哥如此大方小弟恭敬不如從命”之類的話,把錢包揣走了。
明樓在原地迷惑地問:“我說過全給他了嗎?”
站在一旁的阿誠笑著回答:“可能明臺討的是小費,一會兒讓他拎箱子去。”
明樓的桌子上一片兵荒馬亂,剛剛解決完工作,還沒摘下眼鏡,明臺就站在眼前,笑嘻嘻地看著他:“大哥,這個星期我的零花錢呢?”
“這個星期?”明樓反問。
明臺看上去有些心虛,決定先聲奪人:“怎麼了?怎麼了?我要錢的頻率又不多,一星期才兩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