哀家的?那便把你所知,暫且說來一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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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著宮裡得病的主一個接連一個,最後連太后都病倒了,雍正只得將新一批秀女入宮的時間延至九月,又斟酌良久,下發了賜婚的旨意:其中李榮保的女兒嫁給了恆親王第二子弘晊為嫡福晉,胤祺無嫡子,弘晊乃其側福晉瓜爾佳氏所出,可算得上恆親王府上身份最高也最得寵愛的阿哥,雍正詢問過老五的意向後便將弘晊立為親王世子。
最受矚目的富察·琅華的婚事塵埃落定,富察家另一位佐領翁果圖之女賜給四阿哥為側福晉——那麼這富察家剩下的最後一位散佚大臣鄂哲之女富察·儀欣,大家皆心知肚明怕便是將入宮的小主了。
另有知州黃仁息女黃怡瑛、三等侍衛希尹女阿顏覺羅·佳蕙賜為五阿哥格格,殿選秀女的日子雖被推後,但經過一輪賜婚,已經刷下去不少秀女。剩下參加殿選並有可能入選的秀女連帶家世、相貌,由討賞的檢閱太監列成清單供給各自的主子——檢閱太監大都是各宮推出的人選,便是黛玉宮中的二總管也是此次選秀引領太監之一。這些太監各奉主子的命令將那些出彩的秀女記在冊上,宮裡頭有心的主位娘娘提前見了這些秀女良莠如何便有了計較,這其中的涉·及的內·幕黑·水非同一般。
而這些送入各宮的秀女名單中的一位秀女的樣貌在慈寧宮和景陽宮內引起了波瀾——此為後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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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月榴花開遍,上善寺人來人往,賓客絡繹不絕,亦有不少官家小姐來此求姻問緣。
寺內木魚聲聲,香火縈繞不絕。甄嬛帶著貼身女婢浣碧與流朱跪在一排蒲團之上,順著煙霧嫋嫋向上看去,只見得觀音眉目慈和,笑看芸芸眾生。甄嬛神色恭敬,思緒紛亂想著殿選一事,幾分惶恐幾分期待,不由雙手合十,將心中繁雜訴說神靈,“信女雖不比男子可以建功立業,也不願輕易辜負了自己。若要嫁人,一定要嫁這世間最好的男兒。便是……便是信女真能入了宮廷,也望得一人心,白首不相離,但求菩薩保佑。”
“……都說這的菩薩最是靈驗,小姐的心思一定能如願。”浣碧一面向外走一面俏皮說著。
“小姐,”流朱性子活潑,亦笑道,“別的秀女都在求中選,唯有咱們小姐求落選,菩薩一定記得真真的。”
正說著,迎面一位大師走來,三人忙伏身合禮,甄嬛言笑晏晏,對流朱道,“噓!都說許願說破是不靈的,何況撂不撂牌子的,哪裡能在大庭廣眾之下這樣說。”
——甄嬛素有‘女中諸葛’的名號,甄父又是三品大員,朝中交好的官員亦不在少數。甄嬛自小自負才情,心底自有一番傲氣,她對選秀入宮一事感情複雜,卻也不認為自己能被其她秀女比下去。
主僕三人笑鬧一番,流朱眼尖瞧見一衣著藕粉色衣服的女子帶著婢女從正門走進來,連忙道,“小主你看!那不是安小姐嗎?!”
甄嬛聞言一怔,自上次浣碧猛撞一事後,甄安兩家便生了嫌隙,卻不想在這裡又遇上了。思及此,甄嬛候在原地,待安陵容上前後有意示好道,“安妹妹也來上香請願?我聽聞令尊近來頗受今上看重,一連幾個建例都準了,妹妹是為殿選一事而來?”
安比槐出身微末又久經地方,對有些齷齪如數家珍,他又頗有幾分‘官屠’趙申喬捨得一身剮不要命的品質,在言官中很吃得開。安比槐心知自家根基薄弱,對自己有幾分才幹也是心知肚明,故而他也並非全然死板一根筋,他在林如海手下算得上兢兢戰戰,宦海沉浮,他沒那份心計卻看得明白該聽誰的話——手上壓著的密奏權便是結果,他也捨得下面子去結交翰林院的同僚,家中兩個庶出的哥兒都在國子監祭酒名下學習,總算為安家搏出三分名氣。
安陵容見了她,亦額首客氣寒暄,“甄姐姐,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