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又忙問衛臻還記不記得老夫人,記不記得太太,記不記得她們原先住的院子。
原來阮氏只以為衛臻是害怕回府,畢竟當初她們母子被發落到莊子時的情景,便是到了現如今即在阮氏的記憶中,依然感到觸目驚心,想到這裡,便又覺得愧對衛臻,只忙將衛臻摟到了懷裡,喃喃安撫道:「安安莫怕,一切都有姨娘在呢。」
衛臻卻一把從阮氏懷裡掙脫出來了,難得板起了小臉,一臉嚴肅的沖阮氏道:「明日來接咱們的是縣城裡頭合盛綢緞莊子徐大娘派來的人,佯裝我病得厲害要送去縣城裡就醫,然後半路遭土匪霸子給劫了去,趁機將咱們倆給害了去,這一切皆是呂氏與徐大娘二人的合謀,府裡壓根沒派人來接咱們,祖父過世了,府裡這些日子一直在忙活安葬祖父一事兒,壓根顧不上咱們。」
衛臻難得口齒清晰,一口氣說完,見阮氏臉色大變,不待她主動開口便立即一鼓作氣道:「這些皆是下午我去茅房時閏土哥哥偷摸尋來找我告訴我的,他讓我趕緊通知姨娘今晚逃走,不然明兒個就逃不掉了。」
衛臻用一臉天真的表情及一派沉穩的語氣以一種阮氏最能聽得懂的方式一個字一個字表述道,說完,只見阮氏瞪大雙眼,伸手用力的捂緊了嘴巴,不多時,又立馬伸手緊緊握著衛臻的雙肩,一臉震驚驚恐的盯著衛臻的眼睛道:「真……真有此事?」邊說著,想起了什麼,臉邊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白了,只一臉慌張失措道:「老太爺過世了?老太爺什麼時候過世的?咱們怎麼不知道,不會的,安安,這話可萬萬不能瞎說,若是叫旁人聽了去,便惹了大禍了,老太爺身子硬朗的緊,又無病無痛的,怎麼會突然去了……」
阮氏緊張得一陣神神叨叨,末了,又在屋子裡來回踱步直道:「呂家姐姐為何要害咱們,咱們跟她無冤無仇,不會的,應該不會的,會不會是小閏土兒嚇唬你的,定是他瞎胡說的,小孩子的話怎能當得了真,不行,我要去找呂家姐姐問個清楚明白,我是府裡的姨娘,她們是不敢害咱們的——」
說著,竟然當真就要衝出屋子要去尋呂氏問個清楚明白。
衛臻早有預料,一把眼明手快的擋在了門口,只一臉兇狠的看著阮氏一字一句道:「你現在要是敢踏出屋子半步,我便不認你這個姨娘了!」
大抵是衛臻的表情與語氣太過兇悍了,阮氏整個人都懵在原地,只一臉目瞪口呆的看著衛臻,整個人呆若木雞。
唬住阮氏後,衛臻將門拉開了一條小縫隙,遠遠地只見喜鵲與斑鳩二人費力的抬著火盆從廚房方向來了,衛臻立馬過去一把緊緊的抱住阮氏的大腿,語氣放緩了,只將臉埋在阮氏腿上,軟軟糯糯的沖阮氏道:「姨娘,安安不想死,也不想姨娘死……」
阮氏聽了身子猛地一顫,不多時,立馬蹲了下來,將衛臻緊緊摟在了懷裡,這一下,背後是冒了一層冷汗,不管信不信衛臻的這番說辭,卻是半點不敢冒險犯渾了,過了好半晌,只有些崩潰道:「難道她們真的要害咱們?可是要逃……這莊子裡裡外外有人守著,咱們該如何逃啊!」
衛臻聽了立馬湊到阮氏耳朵邊上,快速道了句:「安安自有法子,姨娘一會兒聽我的便是。」說完,又立馬道:「喜鵲姐姐她們回來了,姨娘莫要露了餡,一會兒便說我身子不適,咱們早些上炕躺著,一切等到了夜裡再說。」
剛說完,門便被從外頭推開了。
阮氏一驚。
喜鵲跟斑鳩進屋,見阮氏一臉慌張,喜鵲與斑鳩對視了一眼,盯著阮氏一陣狐疑道:「夫人,這是怎麼了?」
阮氏的身子隱隱在抖,只驚慌失措道:「安安……安安發燒了,該怎麼辦?」邊說著,邊神神叨叨的將衛臻一把抱了起來就往炕上送。
好在,一觸碰到衛臻的事,阮氏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