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姮用最硬氣的語氣,說著最「妥協」的話,說完後,見衛臻神色古怪的看著她,久久沒有回應,衛姮臉微微脹紅,隻立馬有些氣急敗壞,可想了想,最終又用力忍下了,只咬牙道:「你到底收是不收,這可是我最值錢的寶貝。」
說完,衛姮將手心攤開,只見手心裡躺著一塊半個巴掌大的金菩薩吊墜。
是的,是塊實心的金墜子,擱在手心裡,怕是有好幾兩重。
金墜子上還掛著一根紅繩,是衛姮直接從脖子上取下來的。
這是她的寶貝,重要場合她都戴著,卻又怕人笑話,一直塞進了裡衣裡。
這會兒,是狠了狠心,咬了咬牙,強忍著心疼送出去的。
衛臻看到衛姮手裡金墜子,看得眼都發直了。
天地良心,她不是有心取笑對方,只是,她……她她長這麼大,還真是頭一回見到有人將這麼大一塊金墜子掛身上出門的,呃,衛臻愣愣的盯著衛姮的手心,臉上的神色一時千變萬化,變得無比的精彩。
衛姮久得不到回復,氣得將金墜子往衛臻手裡一塞,咬牙道:「不收也得收,哼,橫豎我是謝完了,往後可也不欠你了。」
說罷,衛姮嗖地一下起身,轉身三兩步回到來到而來後座衛綰跟前,要求重新換回位置。
沉沉的金墜子冷不丁落到了衛臻手中,那重重一擊,壓得衛臻整個右肩都跟著下塌了一陣,險些一時沒有接住。
費了好大一番力氣,衛臻才從得了這塊寶物的「驚喜」中緩過神來,然而她剛緩過神來,正糾結著拿這塊金墜子如何是時,身旁的冬兒忽而一臉激動道:「主子,您快瞧,方家娘子來了。」
聽到冬兒的話,衛臻順著冬兒手指的方向一瞅,果然,只見方靜姝正被一名宮女領著進了殿內。
方靜姝是孤身一人來的,身旁並無其它娘子作陪,僅僅跟著文心一人。
方家的位置安置靠後,宮女直接領著方靜姝朝著衛臻她們這個方向緩緩走來了。
一路上,方靜姝眼未斜,身未擺,倒是她身後的文心拿著眼睛四處探尋,彷彿在打探什麼人,直到看到冬兒朝她招手,文心立馬高興的拉了拉方靜姝的袖子。
方靜姝一抬眼,只見衛臻牽著裙擺迎了上來。
「臻兒。」
方靜姝幾步上前,一把拉住了衛臻的手。
衛臻也緊緊牽著方靜姝的手,道:「可算是來了,巴巴瞧了好久了,冬兒兩隻眼睛都快要長出針眼來了。」
兩人都是頭一回進宮,衛臻還好點兒,有幾位娘子們作陪,又有奚氏、郝氏等人安置。
可方靜姝不同,她既無姐妹,又去長輩作引,宮裡頭規矩繁多,稍不小心便犯了忌諱,可想而知,這一路該有多發慌。
兩人湊到一塊,便是說不完的話。
衛臻拉著方靜姝,將方才差點兒闖禍的事情繪聲繪色描繪給了方靜姝聽,頓了頓,只將目光越過屏風,遠遠的朝著對面男子區域飛快的看了一眼,只可惜離得太遠,對面的景象看得不太真切,很快,衛臻便將視線收了回來,狀似不經意般沖方靜姝道:「對了,你兄長那個呆子呢,宮中繁文縟節甚多,他又是個迂腐的,別回頭一頭撞上了哪個貴人,闖了禍便不好了。」
衛臻嘴裡略有些尖酸。
方靜姝聞言卻似笑非笑的看著她,心照不宣道:「你放心,兄長撞上了個惜才的貴人。」說著,方靜姝笑了笑,道:「方才在外遇見了太子殿下,他將兄長留下了。」
正說著,身旁一直候著的宮女這才緩緩開口道:「方娘子,那您請入座,奴婢退下了。」
方靜姝忙朝著宮女福了一禮道,「有勞姐姐了。」
宮女沖方靜姝點了點頭,轉身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