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死,叫醫生!”羅鎧脫下自己的囚服按在殺手的頸動脈上,但是效果甚微,而且如果他太用力,反而會使對方窒息。
傷口很深,血流量驚人,他根本壓不住,不到一會兒殺手的臉上就呈現一種死人的青灰色。
殺手睜大雙眼瞪著羅鎧,喉嚨裡發出“咔咔”的恐怖聲音,嘴裡不住溢位鮮血。
易自恕撇撇嘴,走過去一腳踩住殺手握著美工刀的右手,再慢悠悠地彎下腰拾取。
“他死了。”把玩著美工刀,易自恕如實說道。
羅鎧嘆了口氣,最終鬆開了壓著傷口的手。他看了看身下的殺手,的確已經死透了。
他轉過身,有些不耐煩:“回去!”
這場暗殺不可能是臨時起意,他不知道還有多少個這樣的殺手躲在暗處伺機行動,他必須保證易自恕儘量遠離人群。而突然冒出的火災非常奇怪,很有可能是有心人故意為之,他不能冒險。這個夜晚處處透著古怪。
易自恕挑挑眉:“著火了。”
一般人不都會往空曠的地方跑嗎?
羅鎧拉著他的手,把他往反方向帶:“我們得回去,這事情不對。”
易自恕看了看他,沒動:“當然不對,你沒看到獄警都不在嗎?如果不是突然有人上島劫獄,那他們就是被什麼事絆住了。”
就像驗證他的話,四周的喇叭裡突然響起了急促的喊話聲。
“所有囚犯注意!所有囚犯注意!”
羅鎧和易自恕忽視一眼,同時抬頭看向喇叭,好像能從那裡面看出說話者的表情動作一樣。
那是林洋的聲音。
“所有囚犯現在馬上到餐廳集中!再說一遍,所有囚犯現在馬上到餐廳集中!違抗命令者將被處於禁閉二十四小時的懲罰!違抗命令者將被處於禁閉二十四小時的懲罰!”
囚犯們發出抱怨聲,有幾個更是大聲咒罵起來。
“讓不讓人睡覺!”
“到底怎麼回事?”
羅鎧皺著眉陷入沉思,感到手被牽扯著往前,才發現他還拉著易自恕。
對方衝他露出那種無辜的表情:“走吧,這可是獄警的命令,你不會想去禁閉室的。”
雖然羅鎧心裡充滿著不安,但易自恕說得對,他不想去禁閉室。他鬆開對方的手,然後鄭重其事地警告他:“別離開我身邊一米範圍,如果有人朝你開槍,起碼我能推你一把讓你不至於被射中致命位置。”
易自恕笑了笑也不在意他的話,繼續朝前面走去。
大家集中到餐廳,或坐或站,都不知道今晚這個到底是演哪一齣。不過他們總算看到了獄警,他們兩兩一組,手上持著最先進的槍械,不停在犯人中走動,好像一發現可疑分子就會毫不猶豫地開槍射擊。
易自恕摸著下巴:“難道真的有人上島劫獄?”
“不可能。”羅鎧想都沒想就否定了。
這座海上孤島周圍礁石嶙峋,普通的船隻根本靠不上岸,而快艇一類又會因為海浪太大而傾覆,唯一的上岸途徑就是直升機。可是一有直升機進入費戈納的視野範圍中,就會被塔樓的哨兵報告給總控室,如果他們願意,沒有接到過上島請求的一切可疑物件都會被直接認定為敵人,完全可以一個鐳射炮轟得渣都不剩。
易自恕想了想也覺得不太可能,這時候他勾了勾唇:“可以問下知道的人。”
羅鎧順著他的視線看過去,發現林洋正向他們走來。
的確,沒有比身為獄警的林洋更能知道發生了什麼。
林洋隻身一人,並沒有搭檔,他手裡拿著一杆衝鋒槍,有模有樣地湊到他們跟前。
易自恕坐在餐椅上,用眼神詢問他怎麼回事,林洋竟然看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