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直直撲進了一個人。
熟悉的溫度驅散了心中瀰漫著的焦躁與恐慌,花滿樓鬆了一口氣,暗自責怪自己想得太多了。
抬手拍了拍弓起的脊背;他輕聲笑著說道:“這麼想我嗎?”
原本預料中的可愛反應沒有出現;花滿樓感覺摟在自己腰上的手臂顫抖著收緊;緊接著;一個帶著哭腔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花滿樓……”
在隨著唐軍守城的那段時間裡,蘇密爾一直少有閒暇的時間。
他不是大唐的將士,只是參與支援而已,因此正常來說是不應該忙碌到那種程度的,只所以會這樣,不過是蘇密爾他並不想讓自己閒下來罷了。
“我就是想讓自己好受一些而已。”
面對道長投來的隱晦的關切目光,蘇密爾笑了笑,這樣回答著。
每一次的空閒,蘇密爾的心都會迅速地被那個溫柔淺笑著的人所佔據,就連夜晚睡夢中也是如此。
在最初的那些日子裡,他並沒有覺得這樣子有什麼不好,而且像這樣經常想一想,倒也能讓他安心幾分。
可隨著時間的流逝,再一次回去的希望逐漸變得渺茫起來。
蘇密爾也有些害怕繼續在想下去了。
因為每次思念的最後,永遠別離的結局實在令他承受得艱難。
道長說,只要有緣,他一定會再見到花滿樓。
蘇密爾相信了。
他知道道長是個神棍,一向擅長用嚴肅的表情說出不靠譜的話,那張世外高人樣的冰山臉濛濛外人是一蒙一個準,但蘇密爾可是跟道長相鄰擺了好幾年攤的,什麼內情不明白?
然而這一次,他還是選擇了相信。
因為他堅定地認為自己和花滿樓絕對是很有緣分的。
如果沒有緣分,他怎麼會遇見那麼好的人,他又怎麼會那麼那麼地喜歡上一個人。
要有多麼深的緣分,才能讓他隔著千年的時光與花滿樓相遇相知……相愛?
他以為是這樣的。
可是這麼長時間以來,他依然留在大唐的世界,沒有一絲能夠回去的跡象。
被思念折磨著的蘇密爾回想起了曾經兩次的經歷。
穿胸而過的箭矢,致命的毒藥……
是不是當再次瀕臨死亡的瞬間,他就可以回到花滿樓的身邊?
心裡存了這樣想法,蘇密爾在戰場上的表現愈發瘋狂起來。
他不是不珍惜自己的生命,可那個時候,他已經被逼迫到無暇顧及其他。
萬花對他這種行為憤怒得不行,身為一名醫者,懸壺濟世,自然沒有辦法容忍有人在自己的面前找死。
反倒是道長很平靜,“他不是在找死,而是在求生。”
道長說得沒錯,只可惜就算蘇密爾拿命去賭,也仍然輸的一敗塗地。
第三次重傷甦醒時,蘇密爾躺在簡陋的床鋪上,張著一雙乾澀的貓瞳看著外面的天色一點點昏暗下來。
如果可以流些眼淚可能會覺得舒服些。
就像以往他也經常那樣做的那樣。
可蘇密爾此時只覺得自己的雙眼乾涸得如同西域的黃沙,擠不出一滴水來。
用手掌遮住眼睛,蘇密爾扯了扯嘴角,露出一個苦澀的弧度,他想,哭不出來也就算了,反正,會把他抱在懷裡撫慰的人,也已經見不到了。
在最後的方法也宣告無效後,蘇密爾也慢慢死了心。
他不再日日惦記著如何到另一個世界,而是每日掛著平靜的淺笑幫著城中的將士和百姓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情,在戰場上倒是依舊出手利落,卻也不會像先前那樣全然不顧及自己的生死,甚至連傷也受得少了起來。
那個刻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