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自己漏洞百出的謊話騙不過花滿樓,而且說實話,他也實在不願意再去欺騙花滿樓了。
如果說先前的隱瞞和謊言是無可奈何,可現在,已經沒有必要那麼做了。
抬手摟住花滿樓的脖子,他靠在花滿樓耳邊輕聲說道:“對不起,可是,只有這件事,我可以不說嗎?”
柔柔的氣息打在耳根處,聽著那可以說是帶著哀求的軟糯嗓音,花滿樓只覺得被擊中了心底最柔軟的地方。
他似乎不應該再勉強這隻可憐兮兮的貓兒了。
但是,不可以。
花滿樓有一種極其強烈的感覺——如果他沒有把這件事弄清楚,絕對會發生一些不可挽回的事來。
“乖。”他一隻手圈著蘇密爾的手腕,另一隻手則一下一下地在拍著貓兒一樣彎曲的脊背,“把瞞著我所有的事情,一字不差地告訴我。”
“花滿樓,你……”
蘇密爾被花滿樓聲音中的堅決鎮住了,而當他直起身子,看清花滿樓臉上的表情的時候,他就明白那話中分明沒有一絲一毫拒絕的餘地。
“我明白了。”
有些發抖的嗓音讓花滿樓很不忍心。
他又如何願意這樣逼迫自己喜歡的人呢?
要不然,還是……
“算了吧”這三個字剛欲說出,蘇密爾已經開了口。
而在聽完了蘇密爾極為簡潔的講訴之後,花滿樓無比慶幸自己沒有因為不忍而不再追問。
不然,他一定會後悔一輩子。
第49章
就算蘇密爾再如何地輕描淡寫;花滿樓又那裡會想象不出蘇密爾在過去那段時間裡究竟遭受了怎樣的痛苦。
手無意識地收緊,指甲深深地陷進掌心;帶來了陣陣的生疼;可比起心臟處撕裂一般的疼痛相比,卻是微不足道,渺小到可以忽視的。
不願去想象蘇密爾的死亡;因此花滿樓只能慶幸一切都還不晚;蘇密爾還是回到了他的身邊;他還可以抱著這個人,可以牽著愛人的手走完剩下了人生。
現在蘇密爾還能完好無損地躺在他懷裡,簡直可以說是上天降下的奇蹟;他是有多麼的幸運;才能失而復得生命中最重要的人?
若是萬一……
忍不住收緊了手臂;懷抱中溫熱的身軀,和西域人獨有淡淡的香味,使花滿樓得以確定,他並沒有失去他心愛的人。
花滿樓不是不明白蘇密爾的想法,可正因為如此,他才愈發難以接受。
然而縱使是那些事情已經是過去的了,花滿樓卻完全不可能當做什麼都沒有發生。
生平第一次,他那麼的憎恨這雙瞎了的眼睛。
而更為憎恨的,卻是如此無能的自己。
一直以來,他恨不能放在心頭捧在手心,不捨得委屈了一絲一毫的小貓就在他的面前忍受著種種不堪的折磨,可他竟然什麼也不知道……
蘇密爾的聲音壓得很低,開開合合的唇微微打著顫。
曾經那些加諸在他身上的痛楚,還有那時候苦澀而絕望的心情,他根本一點兒都不願意去回想,更不願意一字一句地講給花滿樓聽。
那樣的感覺委實讓他難堪又難過。
只是花滿樓這次說什麼也不願放過他,那他也只能實話實說,免得再惹花滿樓生氣。
雖然蘇密爾已經是在儘可能地簡單講訴了,可事情的真相擺在那裡,即使他在其中省略了諸多的細節,努力地琢磨著措辭,也沒有辦法改變什麼。
等到終於艱難地說完最後一個字的時候,蘇密爾脫力一般地垂下了頭,不過片刻之後又小心翼翼地抬起眼瞄向花滿樓的臉。
花滿樓的臉色差勁到了無以復加的地步。
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