緊張處,眾小娘子嬌呼不已,張氏忙約束:“輕聲些,被旁人聽見。”
此處視野甚好,清江河就在下方,龍舟上划船的漢子發力時,那手上暴起的青筋都看的清楚,那渾厚響亮的呦呵聲更是震撼人心。容娘心中緊張,緊緊的攥緊了帕子,眼睛一瞬不瞬的盯著河面。
容娘覺得有人打量自己,趁飲茶之際眼角輕掃,卻是那張四娘。小娘子之間互相打量比較倒是常事,容娘並不放在心上,只繼續關注河上。
間歇時,小娘子們隨意吃茶聊天。互相問些女紅家事。
那張四娘笑道:“聽聞容孃家中請了教習,那沈夫人可是城中有名的教習呢!”
容娘微微一笑:“是家中長輩疼愛,加之我天資平平,只想將來不出醜罷了,想必各位姐妹家中亦請了教習。”
眾小娘子卻紛紛表示並無。原來請女教習只是京都新近行事,清平縣請教習的人家卻不多呢。
張四娘又道:“難怪容娘氣質出眾。想必女工亦十分了得,聽姐姐說小娘子繡得有斜風細雨,那又是何式樣?”
張氏與容娘皆愕然。
張氏心道:我只不過是當作閨中玩笑話,你卻如何當眾說出來,叫我如何與容娘說?張氏心中甚是惱怒,卻不好說得。原來這張四娘卻是張教授小婦所生,張氏歷來不與她甚親近。
卻聽容娘笑道:“我本不善女紅,不值一提。”
眾人皆覺詫異,這小娘子卻是直率的很,不善女紅可是會被人笑話的呢。
然容娘形色坦然,竟讓人覺得這樣也無不可。
其中一個體態豐腴的小娘子對容娘頗感興趣,微微的拿了團扇遮了遮殷紅的嘴,形態婉約,聲音纖細:“可曾學做膳食?”
容娘眼睛閃了閃,如水波瀲灩,道:“些許學了幾個家常菜罷了。”
那位小娘子不信,只說容娘藏拙:“府上自舊都過來,都說舊都膳食最是講究哩!”
容娘卻實是不知舊都飲食如何講究,幼時不懂事,不能體味。待懂事年紀,卻隨乳孃四處流浪,沒有機會講究。到了徐府之後,徐府的飲食卻極是簡單,並不甚講究。容娘不知如何說起,只是笑微微的看著她,並不回答。
這位小娘子見容娘話雖不多,卻也容易接近,竟將凳子挪近了些,笑嘻嘻問道:“容娘平日喜歡做甚消遣?”
容娘好生想了想,很是羞赧,不得已回道:“無甚消遣,橫豎打發日子罷了。”
豐腴的小娘子也不計較,那張殷紅小嘴煞是靈活,轉而問道:“那七郎有甚消遣?”
容娘不禁呆了,不知這位小娘子何意?那邊一群小娘子卻是笑道樂不可支。有人謔道:“三娘子也不害臊,不如叫家中請了媒婆去說豈不更好?”
那位三娘子也只是把臉紅了一紅,並不十分害羞,反拿出一包物事塞給容娘,大大方方說道:“容娘幫我交予七郎,便說是許三娘所贈。”
容娘張了張嘴,不知作何答覆。那邊有幾位小娘子見了,竟也放下矜持,羞答答的交了許多物事給容娘,都是要贈予七郎。
容娘捧著一堆物事,哭笑不得。
那邊張氏不由笑這一群人不知羞,獨許三娘渾不在意,灑脫說道:“左右家中已定了親事,再不給便無機緣了。”
一語驚醒夢中人!
已定親的便臉現遺憾,未定親的都羞答答紅了臉。
臨走之際,張四娘竟也不露聲色的塞了樣物事給容娘,輕輕耳語:“替我交與六郎。”
這日眾人玩的十分盡興,玉娘疲憊,回到車上便靠在容娘身上睡著了。
容娘輕輕喊七哥,守平掀了簾子笑嘻嘻的看過來,容娘眼含謔意,一包包的將物事一一交與他,口中不忘交代,這是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