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叔叔。”安樂一派平靜道。
“寧叔叔。”安寧從善如流喚道,一把童音讓寧珂是既興奮又不滿。
“為什麼要叫叔叔,應該叫哥哥才是!我才多大呀就成人叔叔了,還跟林醫生排一隊上了……”嘀嘀咕咕,抱怨不已,末了將那顆耀目的紅腦袋伸到他面前,討好的諂媚笑言:“娃娃,來,叫寧哥哥。”
安樂一把將他扯到床邊,眼神橫過去,慢條斯理道:“行了,他才六歲,叫你一聲叔叔也不過分。你一個人過來的麼?”
“沒啊,還有咱們三爺也來了,他先到樓上看望一下他爺爺的故友,那老頭子是昨天中午進的院,好像是心臟病什麼的。誒,老人家就是麻煩得很,不是這個痛就是那個病,我將來要也這樣,非得在病發前把自個埋了,一了百了,化作春泥還能護花呢,賴活著把身邊一群人都給折騰得死去活來,作孽……”
話沒說完,林末已經操起桌上一顆碩大的豐水梨砸過去,陰森森道:“你小子在這麼口無遮攔,我現在就把你灰飛煙滅了。”
“嘿,別啊!”寧珂討好的舉手示降,嬉皮笑臉道:“我隨便說說而已,別當真。你也知道我平日對那些老爺子們多尊敬多孝順多愛戴有加,病在他身,痛在我身啊。”
林末乜了他一眼,漫不經心問:“是老爺子哪個故友?”
“你不知道?”問完又拍額——昨天林醫生休息,當然不知道了,聳聳肩道:“是莫老爺子,好象不是很嚴重,具體的呆會兒你自己去問問。”
“你知道了怎麼不上去看看他?”
“一,我拿這個大娃娃去探一老人家的病會被人當傻子;二,我估計此時莫家兄弟也在,為了不讓流血事件發生,三少也希望那個我別上去;三,我對安樂的孩子很感興趣,之前連聽都沒聽他提過,太神秘了。”
“是我弟弟,他叫安寧。”安樂平靜的糾正。
“嘿,這名字聽著就深得我心,是跟我一家的。”寧珂笑,探身朝安寧伸手,“來,讓叔叔抱一下。”
安寧猶豫不決,望望不做表示的哥哥又望望笑盈盈的末叔叔,半晌,終於怯生生張臂攀上去。寧珂如獲至寶的興奮不已,小心翼翼的放輕手力摟著,笑嘻嘻對安樂道:“我從沒抱過孩子,想不到這麼可愛,跟貓咪一樣。誒,他好養麼?”
這語氣怎麼聽都像是在問:你貓挑食麼?平時丟吃什麼?會隨地大小便麼?會……
安樂和林末都不忍看他了,覺得再多的言語對他來說都不啻對牛彈琴、夏蟲語冰,這人輕狂張揚的個性裡暫時還找不出一絲一毫的父性。他只是好奇心作祟,不出多時便會覺得無趣了。
“你的手碰到他的傷腿了,寧珂。”
拾荒 act 65 :娃娃
悠然的聲音自門口響起,房內的人齊齊望出去,原來是那朵風姿卓越的牡丹移植過來了。他展顏漫笑的邁著優雅的步子走過來,亮如點漆的眸子溫柔的看著安寧,兩手伸到他面前,輕言細語的說:讓我抱一下好麼,小娃娃?
安樂暗翻白眼,不恥他每次出場都像是眾星捧月似的,也不怕閃了別人的眼!
安寧望著牡丹,忽然笑了,小身子蹭過去,小胳膊攬住他頸子,小腦袋也擱在他肩上……
似曾相識的感覺又湧上來了,安樂感覺這個孩子喜歡牡丹,就如同當時他喜歡蕭香一樣,第一眼見這就不自覺的靠上去巴著不放,是因為這兩個人身上都帶著香氣麼?“娃娃……”
“嗯。”安寧睜著一雙無邪的眼看他,歡喜的笑道:“哥哥,他和蕭哥哥的味道不一樣喔,可是很好聞。”
安樂撫額,無奈至極。“他是……呃……”不知道該怎麼介紹,說牡丹哥哥很奇怪,說三少哥哥更奇怪,說官越……這名字還是從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