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子矜利用他回訊息的功夫切回了網頁視窗,眉頭忽然緊擰了起來。
微博上鋪天蓋地全都是Dylan違約,即將和經紀公司打官司的訊息,不少八卦微博還放出了阿青和姚貝兒合作的那支廣告,並且了姚貝兒本人。
她順著點進了姚貝兒的個人主頁,卻發現她不僅讚了那條微博,還轉載到了自己的主頁裡,下方的評論中,她的粉絲和阿青的粉絲掐成一團。
但這都不是段子矜最關心的,她眯著眼睛,盯著姚貝兒轉發微博時帶的那句評述——“德才雙馨才算合格的藝人,遵紀守法更是基本素養,為舉報者點贊,希望藍月影視永遠不會捲入這樣的官司裡。”
為舉報者點贊?
段子矜翻閱了所有的新聞和小道訊息也沒見到誰提過阿青違約的事情是被舉報的。
她怎麼就知道是被舉報的呢?
段子矜面無表情地切回聊天視窗,唐季遲雖然沒說什麼,卻給她截了這條微博的圖片發來。
一切盡在不言中。
她嘆了口氣,唐季遲問她:“五千萬的違約金,怎麼解決的?”
段子矜的手指在鍵盤上頓了頓,不知該如何敲下回答,對方的文字又躍入眼簾,“江臨?”
這次她飛速回了個“嗯”,那邊回道:“是不是別人不告訴我、我自己沒看到這些訊息、沒有來問你,你永遠都想不起來找我幫忙?”
段子矜微微一怔,手指長久地按在空格上,不知該說些什麼,良久,她發了句“我只是不想麻煩你”過去,那邊卻再無聲息了。
九千公里外的鬱城,正是深夜十二點,身穿休閒鬆垮的居家服式的男人拿起桌邊的手機,打了個電話出去,“埃克斯集團和藍月影視的所有合作從今日起中止調整,已經啟動的專案立刻停工,決定簽約的專案全部取消,包括廣告代言在內,只要是藍月旗下的藝人的廣告位,三天之內撤掉換新。聯絡雲城的白總,告訴他,我要他手裡的藝人全權接手埃克斯往後的所有代言。”
白家涉足娛樂圈已久,只是地位遠不如隻手遮天的傅家,畢竟白家生意的重頭,從來不在娛樂圈裡。
唐季遲雖然不知道藍月影視是誰名下的產業,也不知道那個頻頻出現在公眾視野裡、叫茂添的男人究竟是何許人也,但姚貝兒是藍月影視的第二大股東,藍月亦是她的棲身之所,就衝這一點,他也必不放過。
只要藍月和傅家沒有關係,那麼,憑藉白家在娛樂圈裡的影響力,再加上白檀那份風雲莫測的實力,想扳倒區區一個藍月絕對不在話下。
不過……
唐季遲掛了電話,久久望著手機螢幕上通話記錄第二條,那個來自美國洛杉磯的號碼。
悠悠的手機確實丟了,這點他已經在Skype上和她確認過了。
可是那個女人為什麼會用悠悠的新號碼給他打這樣一通電話?
真像她所說的,僅僅是因為她看到阿青出事,悠悠傷心欲絕又被江家和江臨趁虛而入、威逼利誘,她氣不過,所以想讓他教訓一下姚貝兒……這麼簡單?
*
江臨在羅馬機場下了飛機,直奔城中心的梵蒂岡而去。
梵蒂岡宮,自公元14世紀以來一直是歷代教皇的居所,更是天主教的權利中樞。
他在裝潢精緻華美、又渲染著極其濃厚的宗教氣息的偏廳裡見到了被左右侍奉著從書房中走出來的老人。
許久未見,老人卻和他記憶中的樣子未見太大區別,依舊是面目慈藹,靜中含威,氣質更是令人可望而不可及的高遠明智,若說區別,大概是比他上一次見到他時,蒼老了一些。
江臨低頭行禮,嗓音淡淡的,卻帶著很容易辨識的尊重,“聖座。”
老人將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