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地提醒我,我是你員工,你是我老闆。”
男人的眸光深了幾寸,情緒猶如沉在水底。
他沒有動,雙手插進了口袋,聲音冷淡依舊,“傅言的事,我明天會找他。你的事,自己出去找孫穎。”
段子矜聽他這話,不由得惱了,“江臨,我說了這件事和傅三沒關係!”
“你叫他什麼?”男人眯了下眼睛,突然捕捉到了她話裡一個敏感的稱呼。
她說的自然而然,卻忘記了,傅三,是他們兄弟之間的稱呼。
她這樣叫他,分明是站在江臨的立場上,還把自己當成他們的“大嫂”。
段子矜一時間語塞,竟然不知該如何解釋。
男人看了她幾秒,見她沒有說話的意思,暈染著墨色的眸子比先前更加遂黑沉冷了。方才微帶著弧度的薄唇一瞬間又恢復成一條平直的線,他面無表情地走回座椅旁,重新坐了下來,翻開面前的資料夾,淡淡道:“叫虞宋進來,你出去吧。”
“江臨,我還有事沒說完!”段子矜忙上前一步,單手撐在他的桌子上,“你能不能給我一點時間?”
這動作實在無禮得很,男人遠山般淡漠的眉峰倏爾一蹙。雙眸如靜水生了寒煙,嗓音亦是漠然至極,“段小姐,你已經耽誤我很多時間了。”
段小姐。
他終於不叫她段工了。
也許是這男人早看破了她想說的一定不是工作上的事情,所以才稱呼她為段小姐。
為的卻是用這種方式不著痕跡地拒絕她——私事上,他也不想和她有任何瓜葛。
卻有一股苦澀從心底一路蔓延到了舌尖,她幾乎都能嚐到那種苦到難以言說的滋味。
“三秒鐘,自己離開,否則我叫人請你出去。”他道,語調自始至終都是平淡和疏離,目光亦不曾離開手裡的檔案。
段子矜一狠心,直接道:“江臨,你敢跟我打個賭嗎?”
偌大的辦公室裡,大約有兩秒鐘的靜默。
三秒鐘到了。
男人眉目未動,抬手按在了內部座機上,淡聲道:“叫兩名保安進來,把段總工程師請出去。”
保安沒進來,進來的卻是虞宋和周亦程,“先生,保安正在交班,您有什麼吩咐?”
男人俊長的雙眉同時攏向了眉心中央,皺出很不耐煩的表情來,“還要我再說一遍?”
他在電話裡已經說的很清楚,叫保安上來幹什麼了。
周亦程最先有了動作,走到那邊面色沉凝的女人眼前,擋住了她凝視著書桌背後那個男人的視線,居高臨下的看著她,“段小姐,請吧。”
段子矜站著沒有動,冷睨著江臨,“你非要這樣嗎?”
男人手裡的資料夾驀地傳來細小的聲響,像是塑膠外殼被人用力捏碎了一般,只是聲音太低太小,幾乎聽不清楚。
他還是沒有抬頭看她一眼,唇翕動,只有兩個字:“送客。”
周亦程上來就要抓她的胳膊,段子矜想也沒想就躲開了,她幾步繞到江臨的書桌前,虞宋非但沒動她,反而下意識撤開了一步給她讓路。
男人幽幽瞥了虞宋一眼,眼神異常陰沉鋒鶩,虞宋咬牙低頭,裝作沒看見的樣子。
段子矜也不廢話,直接將右手裡的東西拍在了他桌面上,清脆的一聲金屬碰撞大理石面的響聲,引來了男人毫無溫度的目光。
周亦程輕聲一咳嗽,硬著頭皮上來,架住了她的胳膊,“段小姐,得罪了!”
說完,就要活生生把她拖出去,男人只是看著,唇角抿得緊了幾分,卻沒出言阻止。
周亦程知道她是孕婦,自然也不敢太用力,段子矜沒費多大勁就推開了他,只是她的手一從桌子上離開,手裡一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