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緩了些,“嗯,買點東西。”
邵玉城忙招來身旁的經理,煞有介事地吩咐道:“這是我大嫂,好好伺候著。”
經理更是點頭哈腰,“邵夫人好。”
段子矜,“……”
邵玉城聞言臉一黑,照著經理的後腦勺就打了一巴掌,“是我外姓大哥的老婆!叫江太太!”
你不說誰知道?經理這一下捱得冤枉,又沒處叫屈,在心裡默默翻了個白眼,表面還是恭順得有模有樣,“江太太,以後常來,我們全場給您打白金會員的折扣。”
段子矜倒不是很關心這個,褐眸直勾勾地盯著攔在她眼前的俊美男人的臉上,“你在這堵著我,有事?”
邵玉城揮退了經理,滿面笑容,還帶了幾分試探地問:“我讓大哥跟你說的那件事,有沒有結果?”
“哦,那件事啊。”女人緋紅的唇一張一合,說不出的嫵媚嬌懶,纖細柔軟的手指捏著墨鏡把玩,“你拜託他辦的事,自己去找他去問。”
邵玉城的臉色當即就是一僵,大哥要是肯告訴他,他還用來這堵她麼?
別說是不讓他問了,這半個多月大哥家別墅一直裝修,他連大哥臨時把這女人安置在哪裡都查不到,都快把她圈成價值連城的古董瓷器了,不知道的還以為江教授在外面金屋藏嬌,秘密養了個小三呢!不僅如此,他還明令禁止所有人去探望,說是不準打擾她休息。
不就是懷個孕,有必要搞得這麼上綱上線?好像磕了碰了她就要碎成一地瓷片再也拼不回來了似的。
當然,商伯暘和傅言也沒那份心思過來看她,大哥那幾句話,擺明了就是警告他的。
後來他聽手底下的人說段子矜偶爾會出來逛個商場,於是便讓邵氏旗下所有商場的全天全方位無死角地開著監控,最近這半個月監控的主要目標已經不是什麼小偷小摸、商家和顧客之間的糾紛,而是這個行蹤不定、神秘又低調的江太太。
守株待兔般等了半個月,她可算是露臉了。
“邵玉城。”女人眉眼安然,看不出什麼很濃稠的顏色,很淡很輕嫋,“你想去見她,為什麼不自己去找她?她又不是人間蒸發了。再說,就算她真的是人間蒸發了,憑你邵公子的能耐,難道翻不出來嗎?何必在我面前演這種苦情戲碼,她又看不見。”
她的話音落定,第一次在邵玉城的臉上看到了近乎陰暗的色調。
在段子矜的印象中,邵玉城始終都是個玩世不恭的小少爺,因為什麼事都順風順水的,所以他的性格也很陽光,鮮少會露出這麼森冷到令人戰慄的表情。
“你這話的意思是,她不會回來,是嗎?”
邵玉城一字一字地問著,嗓音沙啞,卻很清晰。
清晰到段子矜和他隔著一段距離都能聽出一點點壓抑的顫抖。
但她又著實不愛看這男人一副被顧千秋傷害、辜負了的樣子。
是因為千秋追了他20多年,所以他覺得只要他說一句接受她了,然後站在原地等她回來,她就該馬不停蹄的趕回來,這就是理所當然的事情嗎?
段子矜覺得心情非常不好。
她臉色一沉,沒回答邵玉城的問題,對身邊的保鏢說:“我逛累了,回家。”
語氣冷得能結冰,保鏢的心都跟著涼了三分。
伺候太太這些日子來,多少對太太的脾氣秉性有幾分瞭解。
她的性格雖然說不上是溫婉,但絕不會刻意去刁難誰,更不會端著架子和別人說話,頂多也就是故意在先生面前鬧鬧脾氣,只要先生哄上兩句,就會重新喜笑顏開了。
而此時此刻也不知道是在跟誰置氣,那細軟的眉眼在剎那間透出了幾分刺骨的涼薄,明豔漸漸變成了冷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