脯,“公爵大人,交給我,我一定會把那隻小畜生找出來。”
若是到現在段子矜還不明白髮生了什麼,那她就是真的蠢了。
想不到兜兜轉轉,事情竟然發展成了這樣!
她月眉緊擰,抱緊了懷中的松鼠,手指有意無意地遮住它受傷的後腿,
江南推著唐季遲的輪椅,二人在不遠處,將他們的對話聽了個完整。
輪椅上的男人若有所思地望著段子矜懷裡的小傢伙。怪不得它後腿中的子彈和他所用的獵槍匹配,因為他作為江家的客人,用的獵槍是江家提供的,與江臨是同一個型號。
如果讓那些人發覺,那麼這隻小傢伙後腿中的子彈,將成為如山的鐵證。
他微抬眼眸看向悠悠,正見悠悠也朝他望過來,臉色如往常那般平靜又強勢,冷凝之氣積聚在眉心,絲毫看不出慌亂。
可他卻莫名從她的平靜裡,感覺到了她心底的無措。
她害怕懷裡的小傢伙被他們認出來。
唐季遲與她對視一眼,淡淡朝觀光車那邊揚了揚頭,示意她先到那邊去,離開這個是非之地。
段子矜看向身邊的男人。
男人面無表情地睨了唐季遲片刻,目光又落在段子矜身上,黑眸裡清冷得像下了霜。
能從沉默中讀懂彼此的意思,她和唐季遲還真是非同一般的默契。
段子矜知道,這是他對她無聲的警告,警告她不該與唐季遲互通往來。她咬了咬牙,微微露出一個討好的笑容。
男人這才不動聲色地闔了眼眸,斂去眸中一片厲色,默許了她的做法。
段子矜立刻轉身要走,身後卻傳來溫婉的嗓音:“子衿小姐,請留步。”
段子矜身子一僵,站定了腳步,卻沒回頭。
Nancy兩步走到她身邊,看著這個女人將懷裡的東西護得更嚴實了,不由得輕輕笑問:“能不能給我看看你懷裡抱的是什麼?”
從她的語氣裡聽不出任何攻擊性,好像真的只是好奇段子矜懷裡到底抱了什麼。
但是在場大多數人都明白,她已經知道了。
畢竟恪守禮節到足以作為名媛教科書的Nancy小姐,在走到江家人面前時做的第一件事不是向所有人問好,而是直勾勾地盯著段子矜懷裡的東西,問了一句“她手上拿的是什麼”。
想必她那時就已經知道了。
在山上,Nancy就差點用短刀取了它的性命,因為江臨的一念之仁,她放過了它。
結果,卻被那隻野物差點咬穿整個右手。
如今她什麼都不用做,只需要把這隻松鼠的下落點名,身邊有的是人樂意給她出氣。
男人的眸光深了許多,一雙眼睛,白得一塵不染,黑得深沉如澤,一開始,像是在宣紙上不小心灑上兩滴墨,逐漸暈染開黑白分明的顏色,最終卻彷彿有人將整個墨硯都打翻了,濃稠又冷冽的色澤,無端令人心裡發憷。
Nancy不避不閃地回望著他。
他察覺到了,她是故意的。
大概是從Leopold公爵說,她的手上會留疤之後,她就開始有意無意地把話題引到了這邊。
她巧妙地利用了那個叫威廉的蠢男人對她死心塌地的喜歡和討好,利用了她父親對她的寵愛。
甚至利用了他說要“對她的傷負全責”的承諾。
事情到了這個關頭,如果她真的要殺了段子矜懷裡的小傢伙……
如果那真的是她的要求,他似乎沒有任何拒絕的餘地,只能答應。
這些世家門庭里長大的少爺小姐們,從小看慣了爾虞我詐,看慣了權利的巔峰那些最骯髒、最不公平的東西,又有幾個是真的愚蠢無能到了威廉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