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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7部分 (2 / 5)

她垂在身側的手指收攏起來,指甲嵌入掌心,疼得整個神經都蜷縮著。

段子矜以為自己可以放下過去,淡然安逸地重新開始,甚至在美國的兩年裡,她都沒有想過要報復誰,要向誰討回什麼。

但在看到男人黑眸深處那些竭盡全力壓抑、剋制的遽烈的情緒時,她突然,就感覺到了恨。

原本這個男人該是她的丈夫,她們該擁有世界上最美滿的婚姻、家庭,她不必錯過她兒子叫的第一聲“媽媽”,而他也會在孩子的床前教他叫“爸爸”。

然而這一切,都被毀了。

都被毀了。

毀得面目全非。

原本屬於她的東西……

這些原本都是屬於她的東西啊!

不僅如此。

她和他之間的隔閡,註定了連銀耳都無法擁有一個健康完整的家庭。

明明,銀耳應該是世界上最幸福的孩子——他的父親出身名門,背景雄厚,能給他最好的一切;母親儘管不如父親那麼優秀,卻也品行端正,溫柔善良,足夠將他培養成有氣質有修養的紳士。

可,現在呢?

他的父母分居兩地。

父親久病不愈、偏執成疾;母親心性冷清、漠然外物。

孩子何辜,他為什麼一生下來就要承擔這些……為什麼?

還談什麼原諒,談什麼寬容?

越想,腦海裡那些連成片的神經就變得越尖銳,濃稠的恨意從心底湧現出來時,段子矜才發現,其實她心裡,也有癥結。

只是藏得太深太不易察覺,所以她周圍的人、甚至她自己,這兩年來都以為她已經放下了過去。

理智告訴她,她不該像姚貝兒一樣不可理喻。但情感上,這種足以吞噬一切恨意確確實實需要一個落腳點,一個發洩的出口。

這是段子矜第一次體會矛盾到快把她撕裂的感覺。

她在疼痛中忽然想,江臨這兩年來每天都在經歷這樣的矛盾。

理智和情感的撕扯。

僅僅一次她就快要窒息,他卻掙扎了兩年。

再強大的心靈也受不住如此煎熬,難怪,到最後他還是被心魔打倒了。

可是——難道她拿一把刀捅死姚貝兒,她失去的兩年就能回來了嗎?她心裡缺失的愛就能回來了嗎?銀耳從小就沒有的、來自父親的關懷就能回來了嗎?

不能啊。姚貝兒說得對,這隻會讓她和江臨之間的關係雪上加霜,因為在原本的僵持不下上,又多揹負了一條人命。

她閉上眼,斂去眼底的水光,再睜開時已是下定決心後似有若無的沉痛,更多還是強作鎮定的淡然,“江臨,我知道你不能原諒兩年前發生的一切。我和你一樣,我也不能原諒。但是在你來之前,我已經答應了姚貝兒,只要她以後不再興風作浪,我就勸你放她一馬。”

男人的眼睛裡流露出許多平時難得一見的內容,很深,很濃,彷彿要把人捲進去溺斃。

他只是看著她,好像全身的感官只剩下了視覺,完全沒聽見她說什麼一樣。

“如果你要懲罰她,那麼給她應得的懲罰就夠了。多行善事,權當是為你兒子行善積德。”段子矜道,“他已經失去了太多東西,我希望他以後的生活能簡單一點,不要在還沒有記憶的時候、在這麼小的時候,身上就纏上一條人命,這太重了。”

想到兒子,她平靜的語調終於被打破,隱隱帶了哭腔。

男人的眸光驟然晃動,手足無措地把她擁入懷裡,倉促地安慰著。

他的吻胡亂落下來,落在她的兩頰、額頭和鼻尖。

男人的聲音很沉,也很急,呼吸凌亂,“你別這樣,悠悠。你別這樣……我答應你,我都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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