計較這些小事情,好像每件小事都有非凡的意義。
過了大概二十分鐘,她才洗漱好、換了身衣服下了樓。
飯桌前,段子佩面無表情地坐著,江臨坐在他對面,五官英俊溫淡,目光盯著手裡的報紙。
段子矜走到二人面前,開口說的第一句話居然是:“為什麼我家會有你的領帶?”
江臨正要去端茶的手頓在了半空中,身後周亦程“撲哧”一聲笑了出來,段子佩亦是抬眉,用關懷傻子的眼神看著她,“段悠,你懷個孕是把腦子懷沒了嗎?”
段子矜悶悶不樂地坐了下來,悶悶不樂地盯著他,“你昨天晚上幹什麼去了?”
想象中她現在的質問應該更有氣勢一點。
然而配上她這一臉睡眼惺忪的表情,怎麼看都像在賣萌。
說到昨天晚上,段子佩的臉色倏地變得很難看,他沒回答段子矜的問題,反倒轉過臉去,看著江臨,語氣生硬而冷漠,“婚禮打算什麼時候辦?”
江臨端著茶杯的手緊了緊,“這件事……”
段子佩冷笑,幾乎是拍案而起,“你不會連婚禮都不打算辦,就想把悠悠娶走吧?”
…本章完結…
☆、第255章 就算我把顧千秋捆到他床上都沒用
段子矜被他這一拍桌子活生生拍清醒了,那點可憐巴巴的睏意也全都跑得沒影了,眼看著自家弟弟又要炸毛,趕緊起身攔他,“阿青……”
“你別替他說話,讓他自己說!”段子佩氣得咬牙切齒,摩拳擦掌,只待江臨說一個“不”字就要拎起他的領子一拳砸在他那張人模人樣的臉上,“我告訴你,同意你娶她已經是我的讓步了,要是連個像樣的婚禮都沒有,那我還不如把他嫁給唐季遲!”
聽到前半段時,段子矜扶著額頭,一副頭疼到不行的模樣,他這語氣聽著怎麼像是脾氣暴躁的老爸在拒絕自己女婿呢?
可是聽到最後一句,她的眼皮都跟著跳了起來,餘光瞥向一旁靜默不語的男人,心道完了。
怎麼又提唐季遲?動輒就提唐季遲的名字,唐季遲容易嗎?
這不是重點。段子矜很快反應過來,重點是江臨這麼個穩重如山、深沉似海的男人,他有個一踩就炸的雷點——唐季遲。
果然,餘光裡那個男人俊朗而深邃的五官正在一點點變得冷峻,帶著某種令人心驚膽戰的鋒利和冷銳,渾然而不容進犯的氣魄從他的骨子裡面往外滲,周圍的空氣彷彿都在慢慢結冰。
本來就不怎麼和諧的郎舅關係現在崩得更徹底了。
段子佩也氣得不輕,回臥室拿了他那天帶回家的黑色箱子便又離開了。
就剩她和江臨兩個人不尷不尬地坐在餐桌前。
最尷尬的其實是周亦程。
他總算明白曾經虞宋每天抱怨“跟著段小姐日子過得太苦”的時候那張殘念的臉是怎麼回事了。
先生在貝兒小姐面前從來、從來不會有這麼濃烈的情緒,濃烈到隔著兩米他的心肝都跟著打哆嗦。
嗯……江先生好像有了點小脾氣呢,段子矜想了想,還是湊過去,瞅著他的杯子,甜甜地笑:“你的茶喝完了,我給你添點水?”
男人漠漠望著像只軟骨小動物一樣蹭過來的女人,沒回答她的話,修長而有型的手指卻握緊了茶杯不讓她碰,明顯就是拒絕。
他漆黑沉暗的眸光不冷不熱地垂下,落在她臉上,有點居高臨下的意味。
薄唇翕動,話音是某種扯著人神經的慢節奏,“你們一個兩個的,都這麼喜歡拿唐季遲說事,嗯?”
段子矜從善如流地笑,“那個……我弟弟從小這裡就有點問題。”她伸著一根手指點了點腦袋,大義凜然地說,“作為姐姐我也很發愁,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