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眼睛不禁又瞪大了一點,先生已經兩年沒穿過這種花裡胡哨的顏色了!
還噴香水?
一副要去相親的樣子是搞什麼鬼?
“到底怎麼回事?”她凌亂地問。
那邊沉默了下,答:“太太回來了。”
一句話,待以晴熬過最初的震驚後,緊接著就是綿長的心酸。
太太走的時候帶走了先生的世界裡所有的顏色。
太太回來後,那些五彩斑斕才都變得有意義起來。
以晴捂著嘴,眼眶一陣泛紅。
馮姐從廚房出來時,正聽見屋外車子發動的聲音。
她愣了兩秒,“先生這是幹什麼去?早飯還沒吃,虞宋今天這麼早來接他嗎?”
那頭虞宋正好聽見這句話,便對以晴說了什麼。
以晴掛了電話,揉了揉發紅的眼睛,低聲道:“虞宋說,先生去別人家蹭早飯,我們以後不用再做了。”
*
昨晚阿青四點多才回來,段子矜知道他是擔心她,所以連夜趕回來,自然早晨起來也沒有去吵他,自己下了樓。
剛在餐桌旁坐下,就聽到了門鈴聲。
段子矜不禁顰眉看向對面的掛鐘,這才早晨七點,誰會過來?
“估計是送牛奶的來了。”家裡的幫傭阿姨說了句,“夫人您坐著,我這邊馬上就好,我去開門。”
“家裡訂了牛奶嗎?”
“是啊,早晨現送來的新鮮,Dylan先生特意吩咐的。”
“這樣啊。”段子矜放下心來,看了眼她在廚房忙碌的身影,又是燒水又是烤麵包又是煎培根的,嘆了口氣道,“你彆著急,小心燙著,我開門也一樣。”
說著話她就已經走到了門邊,開啟了別墅的大門。
晨曦和門外清冷的空氣一併湧進來,還有一道挺拔頎長的剪影,手裡握著一大罐子牛奶。
有那麼一瞬間段子矜在心裡想,現在送牛奶都穿西裝了嗎?
不過她很快看清了眼前這道卓然的身影。
下意識地,她就想把門關上。
男人卻先她一步,單手按在門上,繫了一顆紐扣的西裝很快被他這個動作撐開,衣角晃動著,有種要把她整個人捲入他懷裡的錯覺。
段子矜不動聲色地退後一些,嘴角擠出很淡的笑容,“這麼早,有什麼事嗎?”
江臨低頭看著她卸去昨晚的濃妝而顯得格外乾淨白希的眉眼,在熹微的晨光中,美得驚心動魄。
她的聲音,語氣,都是剛剛起床時特有的慵懶,讓他心裡躥起的火苗愈發壓抑不住。
相較於她的清澈,男人的聲音就有些渾濁暗啞了,“你的牛奶。”
段子矜看了他一眼,伸手要去接。
“沉。”他沒給她,只道,“我幫你拿進去。”
段子矜瞥了眼牛奶瓶上一公斤的字樣,纖細的手指捲了卷頭髮,懶洋洋道:“放在地上吧,一會兒我讓阿姨來拿。”
一公斤的牛奶而已,就算外面是玻璃瓶又能沉到哪去?何況這瓶牛奶還是紙盒的。
江臨自然也看出她懶得與他廢話的樣子,又要開口說什麼,卻發現她的嘴角略微下沉,馬上就要擺出一臉不耐煩了。
他用力抿了下唇角,在她面前彎下腰,依言將牛奶放在地上。
段子矜就這樣不溫不火地睨著他,在他重新直起腰背後,才淡淡道:“謝謝,沒什麼事……江先生可以回去了。”
江臨的手掌卻仍撐在她的門上,性感的喉結滾了滾,兩個字眼從他的薄唇間吐了出來,“有事。”
段子矜沒言語,讓他說。
他卻只是用烏黑如澤的眸子將她完全鎖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