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又冷,“閉嘴,別喊!”
還嫌他所在的位置不夠顯眼麼?
穆念慈睜大了瞳眸看著他,男人掌心乾燥的熱量就貼在她臉上,透過面板渡進她的血液裡,她只覺得臉頰火燒火燎的燙,心都要跳出嗓子眼了。
他卻沉著眉,掃了周圍幾眼,已經有不少路人紛紛投來了奇怪的目光,“誒,你看……那是不是Dylan……”
段子佩聞言,捂著女人嘴唇的手改為捏著她的下頷,想也沒想,唇就壓了下去。
“怎麼可能啊……真要是他,躲還來不及呢,你見過哪個明星大庭廣眾和女朋友秀恩愛的……走了走了……”
“哦……說的也是……”
一開始還有兩三個路人會駐足看上幾秒,過了半分鐘,當眾人發現這對情侶已經快要吻成一座雕像的時候,大多都紅著臉走開了。
段子佩一心關注著四周的情況,倒沒太投入,可被他吻住的女人卻像見了鬼一樣望著他,那雙黑漆漆的眼睛就差沒瞪出來了。
他心裡一動,忽然覺得,她這副表情很有趣。
穆念慈這個女人向來是溫文爾雅,大方又成熟,比起悠悠而言,她倒是更有姐姐的樣子。
他可沒見過她這麼激烈的反應。
段子佩的薄唇就壓在她小巧而有型的唇瓣上,勾起笑容時,唇從她嘴上蹭過細小的弧度。
穆念慈腦子裡好像炸響了驚雷,噼裡啪啦的,讓她緩不過神。
男人卻施施然撤開了幾厘米的距離,足夠他發出低醇而磁厚的聲音,“你身為一個心理醫生,你就這點承受能力,是不是有點不合格?”
媽的。
穆念慈一直認為自己是個很有修養的人,這時居然被他逼得在心裡罵起了髒字。
她有三件最討厭事。
第一,她討厭別人說她老,雖然她的年紀是不小了,同齡人基本都有孩子了,可她卻因為一些難以啟齒的原因,連個物件都沒有。正因如此,她對年齡的話題異常敏感。
第二,她討厭別人質疑她作為心理醫生的專業性。
第三,就是那個難以啟齒的原因。
這男人第一次見她就在她心上狠狠踩了一腳,第二次見她更過分,直接提了把刀戳過來。
她壓著心裡“噌噌”往上躥的火苗,一把推開他,目光冷淡,轉身就走。
這個男人直接被拉入黑名單。
她不會做什麼報復性的舉動,她的修養亦是不允許她大庭廣眾之下和他一起丟人。
沒邁出幾步,就被男人扯住了手臂,“這就生氣了?”
他的語氣裡,破天荒的全是笑意,很難想象段子佩這樣渾身都是戾氣好像綁著十噸炸藥恨不得出門就要炸燬全世界的恐怖分子,竟會用這種低而誘人的嗓音說話,“不是說要收留我,嗯?”
穆念慈耐著性子,看也沒看他,“你聽說過農夫與蛇的故事嗎?”
段子佩怔了怔,唇側的笑弧淡了些,“你想說什麼?”
“我救了一條凍僵的蛇,被它咬一口,算我活該倒黴。”
段子佩看不清她的正臉,視線所及之處,只有她一開一合的菱唇,和被長髮遮住的、幾分冷豔肆意瀰漫的側顏,“但是如果我被咬了,還要把蛇帶回家,那我就不是倒黴,而是蠢了。你愛在這表演也好,自我陶醉也好,死在這都不關我的事,放開,我要回去了。”
段子佩被她突如其來的脾氣搞得有些莫名其妙。
向來,只有他和別人發脾氣的份,最多不過也就是被悠悠吼過幾次。
“真生氣了?”他湊近幾步,抬手撥開她礙事的長髮,墨蘭色的眼眸攫著女人面無表情的臉,心也好像驀地痙…攣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