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冷淡淡的。
“江臨。”她的嗓音難得聽起來溫軟。
“嗯?”
“你生氣了?”
“沒有。”難道因為她對他潛意識裡的抗拒,他就要生氣?
他不是一早就說過,只要她留下就好,因為什麼無所謂,愛不愛他也無所謂,只要她留下來,留在他身邊就好。
可是人總是貪心的,何況面對自己心愛的女人。得到她的人,他就控制不住自己想要她的心。
一旦得不到,就會像現在一樣,明明心裡失落又掙扎,卻根本連要求她做什麼的立場都沒有。
這才是最無解的局面。
因為話都是他自己放出去的。
再說,現在距離她答應與他和好,才過了四天不到。她和他這麼多年的隔閡,不可能馬上調整好心態,這一點他可以理解。
而且江臨看得出來,悠悠其實很努力地想靠近他。比如像現在,她覺得惹他不高興了、覺得沒盡到自己身為“女朋友”的義務,還會走上來挽救一下局面,稍稍地補償他,對他說幾句軟話。
不是因為愛他。
只是因為沒做到自己分內的職責所以愧疚。
段子矜看著男人溫淡無物的側臉,線條稜角分明,俊朗非常,讓人半分也察覺不出他的喜怒哀樂,平靜得像沒有波濤的海面。
他對她還是很溫和,很有耐心,但她就是莫名能感覺到男人的情緒實際上並不好。
所以她站住了腳步,他牽著她的手,自然也隨著站住,轉過身,黑眸凝視著她,低聲問:“有事?”
她仰著臉蛋對他說:“江臨,要是生氣,就衝我發脾氣吧。”
這一臉的大義凜然。
男人望著她,不動聲色道:“衝你發脾氣,你不高興了我還得哄,嗯?”
段子矜,“……”
她是那麼隨隨便便就不高興的人麼?
段子矜還要再說什麼,男人卻不再回應她,不著痕跡地將話題轉向了其他地方,“想吃什麼?”
在她的執意要求下,江臨帶她去學校附近的小餐廳裡隨便吃了點東西,就又返回了學校裡。
他不僅和A大的一眾教職工有交情,還要應付曾經他教過的學生,最後還要和校領導談什麼合作。段子矜跟在他身邊等了一會兒,睏倦之意襲上心頭,好幾次險些靠著椅子睡過去。
男人見她疲累的模樣,眉心蹙起,推拒了面前學生敬來的禮物,也不顧身邊正在和他聊天的同事,徑直朝她走了過去,將人抱在懷裡,轉過頭便對所有人道:“今天江臨先失陪了,下次有空再聚。”
段子矜在他懷裡轉醒,迷迷糊糊就聽到所有人都在挽留,亦用不怎麼善意的目光盯著她。
男人卻對他們的挽留全無反應,只在有人嚼她舌根的時候冷冷一眼掃過去,眼神裡警告之意甚濃。
段子矜坐上車才反應過來,望著倒退的街景,問道:“你不是還有合作要談?”
“改天。”
她想了想又問:“很重要的合作嗎?”
“一般。”他回答完,為了避免她繼續問些無關緊要的問題,便道,“不是困了?先睡,到家叫你。”
開車的虞宋聞言卻是苦笑,副駕駛上的初文表情也很是陰鬱。
後座上的女人不知道,他們可是成天跟在先生身邊,深知集團各個子公司的各個部門都是用人之際,先生今天就是特地來想直接從學校裡挖走一批剛畢業的人才,事情還沒談一半他就離席了,她是沒看見剛才老校長那臉色黑得像鍋底一樣,看來這批學生的優先選擇權是沒戲了。
虞宋搖了搖頭,暗自嘆息。以前先生再疼太太,也絕不會到因私誤公的地步,現在卻到了太太打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