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能當上吉林巡撫對他來說就算是一個意外之喜。其實也是拜朝廷無人可用,其他官員又不肯來東三省上任所致,正如他當年能當上知府一樣。其他各府的知府都跑了,他還能繼續在新民府守著朝廷的吏治。
忠心可嘉。
匆匆進了辦公室,見到宋彪正在會議桌前繼續翻看會議記錄。吉林巡撫增韞就匆忙上前參拜道:“下官吉林巡撫增韞見過總督大人。”
宋彪連用正眼看他的心思都沒有,淡漠的問道:“怎麼,和朝廷請個病假回家休息幾年的勇氣都沒有嗎?”
增韞一陣無語,心中慼慼悲涼,只覺得大清國如今居然到了這個份上,明明是聽從軍機處的安排增建的巡防營被強拆了,居然連一句話都不敢說。
東三省果然變天了。
增韞只能再次拜伏道:“下官已然知錯,還望總督大人給下官一個戴罪立功之機。”…;
宋彪這才轉過臉看他一眼,道:“既然你還想當這個吉林巡撫,那就好好幹吧。我還是那句話,別給我幹些給臉不要臉的事。民治政務歸你們巡撫管的,我一概不多操心,除非辦的真不好,未能如我的預期。至於軍政民防和剿匪等事,你們就少操心,多配合,你將手伸過界,我就剁你的手,你將腦袋伸過界。我就剁你的腦袋。聽清楚沒有?”
增韞已經是隻能磕頭求饒,道:“卑職聽明白了,聽清楚了!”
宋彪這才道:“坐吧,你要戴罪立功,那就先從清剿蒙匪談起吧!”
增韞大鬆了口氣,這才起身道:“多謝總督大人不治之恩。”
陪同在宋彪身邊的參謀副官上前一步,為增韞拉過來一張椅子,邀請增韞坐下來,增韞也只是能惴惴不安的坐下,等著宋彪繼續吩咐和詢問。
宋彪也問他道:“你對蒙匪的瞭解多嗎?”
增韞匆忙答道:“回稟總督大人,卑職略知一二。”
堂堂一位巡撫在總督面前要自稱“卑職”,這位巡撫大人活的也太冤枉了。
宋彪繼續看著眼前這份會議記錄,尋思在恆仁、丹東等地用兵剿匪的各種細節,琢磨了片刻才將會議記錄放在一邊,和增韞道:“那你就說說看吧!”
增韞道:“卑職斗膽說一句,蒙匪之亂還是起於本朝開墾之策,漢民和朝廷所設墾區多在邊疆,歷年是我蒙人放牧之地,如今墾為良田,蒙人失利,故而有人聚眾造反。開墾乃是國策,若是施行更為巧妙一些,能保蒙人之利,則自然不會有蒙匪之說。”
宋彪想了想,覺得增韞說的有一定道理,就道:“邊疆總還是要穩定的,東三省人口太少,地廣人稀,所以才會被外國人惦記,蒙古繼續這麼地廣人稀下去,遲早也會出亂子。”
增韞道:“不如改民墾、官墾為軍墾,以牧馬為主,而非種地。漢人大量進入蒙古開墾荒地,兩民為此爭鬥不惜已經是頑疾,維繫邊疆沒有必要全部派人種地,只派軍墾,半牧半軍,豈不是比派民夫搶佔土地開荒更好。”
宋彪點頭,卻道:“可惜不歸我們管啊,咱們這邊開墾邊疆可以多設軍墾,人雖然,威懾力卻大。我再給你一段時間,另外派騎兵和地方軍墾局配合你清剿蒙匪,你多想點辦法,在對方之中安插眼線,打探情報。除了清剿蒙匪,吉林的新政之事,你也要加緊辦好,若是你沒有這樣的能力,那就多委任和重用那些能辦新政的人。”
增韞再鬆了口氣,當即答道:“多謝總督大人,卑職必當竭盡所能,為三省謀新政,平蒙匪。”
此時的增韞已經被打掉了兵權,宋彪對他自然可寬可緊,看了看錶,見時間差不多了,宋彪就和增韞道:“你先在招待所住幾天。有空去和唐紹儀他們談一談新政之事,我過幾天再和你細談。今天另外有事,就談到這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