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辱,更是對楚含岫恨之入骨,只是隨之而來的旨意更是讓他彷彿墜入了深淵。
“皇上有旨,命太子殿下徹查此事,若是王爺是被人冤枉的,那麼太子殿下定會還王爺一個公道。”那宣旨的太監雖是含著笑容,但那眼神裡分明是有著幾分鄙夷。
沈湛竟然沒有死!說不定父皇早就知道他並未死去,所以才遲遲不肯宣佈死訊。只是若是如此,又何必命他暫代東宮之職?沈灝想不通,也無法想通。
太子是儲君,又是他的兄長,一旦坐實了刺殺的罪名,便是不忠不悌;因為刺殺之事,累得嫡母臥病在床,又是不孝。不忠不孝不悌之人,即便是在玉牒之上除名,也並不是什麼了不得的事。
沈灝緊緊握著拳,一口牙也咬得發酸。楚含岫!皆是楚含岫陷害他!他不免在心中立下宏願——但凡能脫離了這次困境,勢必是要將這女子千刀萬剮!
門板聲忽然輕響,便見一個極為臉生的內侍進來,打了一個千:“請晉王殿下安。太子殿下有命,請殿下到正堂。”
沈灝緊緊抿著唇,皇帝未曾下旨將他發落到宗人府,便還是對他有幾分寬厚。念及此,他深深吸一口氣,起身道:“領本王前去吧。”
晉王府的正堂一片的樸素,渾然不像是皇子的府邸。那院落坐落在一片白雪之中,滿是威嚴。待入了正堂,主位上坐著一個身著玄色錦袍的男子,他披著大氅,臉色也有幾分蒼白,只是面上神色還是淡然如水,抬頭看了他一眼,又是低頭翻看起了手中奏摺。
沈灝強壓下怒意,拱手道:“臣弟請皇兄安。”久久沒有聲音,呼吸間似乎都有肅殺透入。半晌之後,沈湛才淡然開口:“你們下去吧,孤與四弟說些體己話。”在場侍者皆稱是離去。
待到諸人走了,沈湛才看了他一眼:“四弟起來吧,坐。”沈灝一語不發的坐下,目光緊緊盯著沈湛,和氣笑道:“皇兄沒事就好,乃是我楚朝之福。”
“是我楚朝之福,卻不是你之福。”淡然的語氣,字字誅心,沈湛臉上掛著笑意,卻讓他遍體生寒,“四弟折騰了這樣多事,不就是想要為兄坐著的位子?”
沈灝見其兄這樣的語氣,也不欲打諢,冷笑道:“難道皇兄捨得下這個位子?九五之尊,誰不想成為?”沈湛不語,呷了一口茶,才揚眉看著他,眸中滿是不以為意:“就算我死,也輪不到你。”
沈灝緊緊盯著他,忽然朗聲笑起來:“輪不到臣弟也好,輪得到臣弟也好,你也是不會答應的。你難道敢說,若今日坐在這裡的是沈澈,你就會放手麼?”也不待沈湛回答,他狂傲的指著沈湛,“你不會!除了你自己,你絕不會容忍任何人染指皇位!你根本就是推波助瀾,沈澈被陷害身陷囹圄之時,你只要現身,便可以破除他所謂不孝不悌的罪名。可你沒有,你心中,對這個你一母同胞的弟弟也是猜忌的!”
沈湛緩緩笑著:“天家無父子,自然,也不會有兄弟。”
沈灝笑得愈發張狂:“是是是!天家無父子,更不會有兄弟!還是你跟楚含岫狼狽為奸,不惜陷害本王!”他驀地止住了笑聲,唇邊卻掛上了分分譏誚,“寧肯在不致命的傷口之下裝死,連妻子都逼瘋了。皇兄此種心機手段,臣弟佩服。”
沈湛“呵”一聲輕笑出來,把玩著茶盞蓋:“是誰告訴你,說太子妃瘋了的?秦鶴麼?還是江中敏、何長順?”
沈灝呼吸忽然一沉,脫口道:“你收買了他們?!”
沈湛溫和笑著:“不,他們是被你收買了。”沈灝雙目圓睜:“本王何時——”
“是四弟收買了他們,孤身負重傷不過進入假死狀態,卻是四弟授意他們向父皇稟報,說孤已然斷氣,藉此逼瘋長嫂。接著又領著這三人診治長嫂病況,暗中下藥,要完全迷瘋長嫂心智。”說著,沈湛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