寫著什麼東西。
萬得意走過去,輕聲喚了聲:“皇上。”
宇文手上的筆不停,示意他說下去。
萬得意道:“昨天晚上的事奴才已經讓人查了,是娘娘身邊的谷莠姑娘在上林苑放的河燈。”
萬得意特意隱瞞了“孟蘅玉”這一段,他說不清是為什麼,只覺得這樣對皇上更好。
宇文聽著頓了一下,將手裡的筆放了下來。
谷莠?那個原本姜鈺身邊的小宮女,如今又被蘅玉要來在身邊伺候的宮人?
谷莠與姜鈺主僕情深,在那天偷跑去上林苑放河燈,倒是也說得過去。
宇文不再多問,道:“知道了。”然後又繼續埋頭寫字。
萬得意卻抬起了頭來,皺了皺眉,心裡突然沉重。
四月初四是清明節,清明節祭祀掃墓。
皇宮裡面也要祭天祭地祭祖先。
後宮祭祀用的牲品、香燭之類的東西都是早已準備好的了,倒是沒有多少需要姜鈺操心的。
祭祀的大頭還是在外宮那裡,由禮部和內務府負責,後宮只是小部分的協助。
清明的祭祀也都有前例,照著往年辦下來就是了。
所以今天的清明祭祀辦得十分的平順,也沒什麼出奇的地方,不平順的事是發生在清明幾天之後。
清明之後連綿不斷下了好幾天的雨,這對要種莊稼的百姓來說倒是一個好事情。
清明時節雨,將土地淋脹了淋鬆了,莊稼才能長得出來。
但宮裡卻有不好的訊息傳來,因為雨水下得太多,先帝陵寢的西北角,坍塌了,坍塌了,坍塌了……
姜鈺聽到這個訊息的時候,真的是覺得好。
這個訊息對姜鈺來說本沒什麼關係,她對先帝這個人實在是感情和印象都淡薄得很。
有時候她都會忘記,她算是躺在皇陵裡的那個老男人的女人。
但因皇陵坍塌引發出來的事情,卻跟姜鈺有了關係。
那天因為外頭一直在下春雨,姜鈺十分無聊的躺在搖椅上看尚功局給她送過來的衣裳和首飾冊子。
谷莠一邊哭一邊十分狼狽的從外面跑了進來,一下子跪到了姜鈺的前面,抹著眼淚喊了一聲:“娘娘……”
姜鈺將衣裳冊子從臉前移開放出自己的視線,看著跪在地上的谷莠,這才發現她連衣服都是溼的,水滴滴答答的從衣服上滴落下來,地上很快就是一灘水窪,整一個人衣衫不整狼狽不堪的。
姜鈺對她道:“有什麼事換身衣裳再說。”
谷莠卻搖了搖頭,聲音沙啞的道:“娘娘,娘娘,您救救太妃吧。”
姜鈺聽著頹然起來,重新看著冊子,道:“你家太妃人都已經死了,本宮又沒有起死回生的能力,怎麼救?”她還想救自己呢。
谷莠卻扯著她膝蓋上的裙子,仰頭看著姜鈺,道:“奴婢不是這個意思,而是他們,他們……”
大概是太氣憤了,谷莠幾乎說不出話來,好一會之後才說出口道:“他們說先帝的皇陵會坍塌,是因為先帝與太妃相沖,因為太妃附葬在皇陵,所以才……”
姜鈺聽著一下子坐了起來,原本放在她胸口上的基本冊子也嘩啦掉落在了地上,她看著谷莠。
谷莠氣哭道:“他們怎麼能這樣,就算是欽天監也不能睜眼說瞎話,太妃都已經死了還不讓人入土為安。”
姜鈺終於聽明白了,欽天監認為皇陵會坍塌不是因為工程質量問題,而是因為她埋在了皇陵裡?
姜鈺心裡冒火。
雖說她是附葬皇陵,但她的妃陵跟先帝的陵寢隔了十萬八千里,她礙著什麼事了?
姜鈺惱怒道:“那他們想怎麼樣?把我……把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