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邊小聲的喚道:“誰,誰在哪裡?”
但回答她的只有陰森森的冷風,像是鬼風一樣。
姜鈺越發害怕,只好自己給自己壯膽,道:“喂,不管你是什麼東西,我可不怕你啊。我告訴你,我很厲害的啊,我修道,會畫符還會抓鬼的啊,我可不怕什麼妖魔鬼怪……”
結果轉了個彎,看到那棵高大的大榕樹下掛著一個昏暗的燈籠,樹下的躺椅中坐著的赫然是一個佝僂的人影,那人影彷彿還用著猙獰邪惡的目光在直盯盯的看著她。
姜鈺一時沒有看清,頓時嚇了一跳,“啊”的大叫一聲,連手上的燈籠都扔在了地上。結果扔在地上的燈籠燒了起來,這才照清楚了那躺椅中的人的面容,赫然是白老先生。他看著姜鈺,臉上平靜而淡然,幽幽的開口道:“娘娘不用怕,是老叟。”
姜鈺拍著胸口,頓時有些生氣,責備道:“老先生,您大半夜的不睡覺坐在這裡幹什麼,怪嚇人的。”然後看到地上正在燃燒的燈籠,又怕天乾物燥的引起了火燭將這宅子都燒了,不由用腳踩了踩,結果卻沒有踩滅。
白老先生幽幽的站了起來,提了水壺顫顫巍巍的走過來,一邊走一邊道:“別用腳踩,小心燒著了。”說著水壺裡的水倒了出來,不一會功夫燒著的燈籠便滅了。
然後白老先生又顫顫巍巍的走回了椅子上,一邊問姜鈺道:“娘娘這麼晚了,怎麼也還沒睡?”
姜鈺道:“我?我自然是上茅房來了。”
白老先生點了點頭,一邊又問道:“村舍簡陋,娘娘可睡得習慣?”
姜鈺道:“是有那麼一點點不習慣。”
白老先生道:“既然睡不著,娘娘可願意陪老叟說說話。”
姜鈺想了想,想反正睡也睡不著,加之也不放心白老先生這麼大年紀大半夜的一個人坐在這裡,於是走過去坐到了白老先生另外一邊一張還空著椅子上。
白老先生拿了杯子,想給姜鈺倒杯茶,結果提起茶壺才想起來,茶壺裡的水剛剛都已經被他倒掉了,不由放下茶杯和茶壺,抱歉的笑了笑,道:“看老叟這,這人老了老了,記性就不好,做過的事情轉眼就忘記了。只能委屈娘娘,連茶都沒得喝了。”
姜鈺道:“無礙,我也不想喝茶。”又將剛才問過的問題再問了一遍,道:“老先生怎麼半夜的坐在這裡?”
白老先生嘆了口氣,道:“睡不著呀,老叟這裡已經許多年沒有親人回來過了。”
姜鈺有些同情起他來,便安慰他道:“皇上孝順老先生,一直心中記掛著老先生。”
白老先生道:“老叟知道,聖上是個孝順的明君。”
姜鈺一時找不到話來說,而白老先生也只是躺在躺椅上眼睛深沉的看著天上,面上一副不知道在想些什麼的表情。周圍只有呼呼的風聲,安靜得讓人有些不習慣。
姜鈺沒話找話,問道:“聽說老先生以前是狀元出身,才情驚絕,怎麼隱居於此卻不出仕入朝為官?若是老先生當年肯入仕,如今也能與皇上在朝堂扶持相伴。便是老先生淡泊名利,熱愛這田園之樂,一身才情不能施展在社稷之中,但也是浪費了。”
白老先生不由笑著搖了搖頭,道:“老叟可沒有娘娘說的這般清高,老叟年輕的時候也貪慕名利喜愛富貴。老叟少時出身貧寒,無父無母,靠著到富貴人家偷聽人家先生講課認識了幾個字,後來偷偷的自學唸了幾本書。再後來那大戶人家的西席看我可憐,免了我的束在沐休之時教我讀書。
那時候年少氣盛,一心想出人頭地改變自己的命運,所以努力啊再努力,就是為了功名二字。我讀書算是有幾分天賦,十六歲考中了秀才,二十歲中了舉人,二十一歲準備上京趕考。可我家境貧寒,連上京趕考的盤纏都湊不齊。後來是我的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