廳,是紅旗林場嗎?”
“我是紅旗林場,請問有什麼指示。”
“你們下山的路修的......怎麼樣了?”
“報告領導,我們排剛剛上山不久,修路怕是要等到明年了。”
“哎,行吧,那就這樣......。”
“領導,你們是不是要我們林場落實(木頭)指標?”
任望平在電話這頭苦笑起來。
“還是等你們明年把路修好再說吧。”
可電話對面卻傳來一句話,讓任望平渾身一抖。
“要是領導急需木頭的話,我們倒是有辦法馬上弄下來一批。”
任望平抓著話筒猛然站起來,他都沒注意到自己的聲音緊張得有些變調。
“你說什麼?真的假的!你們怎麼把木頭送下山,能送多少?!”
電話這頭的張宏城呵呵一笑。
“多少具體還無法確定,但最少也能把我們林場之前儲存木頭的十分之一弄到xxx國道邊。”
任望平的手指在薄子上移動,一眼就看到了紅旗林場的木材儲存量。
飛快的心算完畢,他的手指開始發抖。
“同志哥,這裡是xxx辦公廳,這種事,可、可是開不得玩笑的!”
“你們山路不通,又下著大雨,你想靠什麼運下來?”
張宏城嘿嘿一笑。
“我啊,想借老天之力來幫個忙!”
電話結束通話,張宏城抓起雨衣再次走進風雨裡。
天空裡雷電還在遊走,雨水卻小了很多。
哨音響起,休息了一個多小時的知青排再次集合。
張宏城抬頭看天,露出一個志得意滿的笑容。
且看他如何借蒼天之力玩一把大的!
巨大的轟鳴聲伴隨著地面的抖動,紅旗林場田地兩側的高地上,知青們都相顧變色。
昏黃的水浪似乎從天際滔天而來,甚至有女知青抱著同伴大聲尖叫起來。
張宏城左手死死的抓住楚描紅,右手抱住一棵大樹。
此刻的他只覺得整個山頭和世界都在顫抖。
濤濤巨浪只是一個呼吸間就將一百多畝田地吞噬。
之前田地所在的坡面無法承受巨大的水浪,轟然崩塌。
緩坡變成了陡坡,水流的速度再次猛增。
兩邊高地上的知青們都被拍起的浪花澆了個透心涼。
磅礴的山洪似乎要將遇到的一切都吞噬,讓人看著心底發寒。
就在這時,張宏城終於吹響了口裡的哨子。
當哨音響起,知青們大喊著壓抑住心底的恐懼,齊心協力的開始拉扯繩子,而繩子的一頭系在兩側木頭堆下方的支撐木上。
失去支撐的巨木堆轟然崩塌,落向山洪湍流。
哪怕是十多根巨木,面對天地偉力也毫無反抗的餘地,被洶湧的山洪輕巧的裹挾漂浮著向山下衝去。
於楷興奮得不得了,舉起溼漉漉的紅旗左右揮舞。
惹到山洪兩側的知青們歡聲雷動。
張宏城沒好氣的一腳踢翻於楷,讓他把紅旗系在樹上。
山頂打雷,你還揮舞溼漉漉的旗幟?
想找死也行,拜託你離我遠點。
當十多根巨木消失在視野裡,張宏城這才吹響了第二遍哨音。
又是十多根巨木落進翻滾的山洪......。
紅旗林場的山洪爆發維持了足足三個多小時。
當雲開雨散,露出滿天晚霞之際,山洪終於消失殆盡,變成了一條涓細的山泉。
而山洪洪道兩邊的巨木早在一個鐘頭前都已經投放完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