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況,到了此時,他也不知道究竟那條路是對的,哪條路是錯的。
此時的決定,究竟是對與錯,都是需要很長的時間才能知曉和證明的,他沒有這個能耐,更沒有這個權利。
秦銘晟臉上的表情頓時微妙起來,看盧少業的目光中也帶了些許的不滿。
而盧少業,也是很快察覺到這一點。
能成為帝王者,自然不是等閒之輩,更何況秦銘晟年長太多,閱歷自是比他豐富,自然也能猜得出來他的顧慮,知曉他的心思。
盧少業思索片刻,拱手道:&ldo;此事無論如何抉擇,到底是利弊皆存,微臣也不知道究竟該如何,凡事,還得看皇上的意思,看百姓的意思為好。&rdo;
言外之意,此事皇上做主,但是可以聽一下百姓的建議。
若是百姓群情激昂,那戰自然也就是勢在必行,而百姓們若是對邊疆那區區幾個小城並不在意,只想安居樂業的話,這和也就可以理所應當。
總之,順應民意,斷然不會有錯,也不會因此而失了民心。
更何況,所謂民意,所謂民心,不過都是些成天裡為生活為銀錢奔波勞碌之人,又懂得什麼邊關大事,又懂得什麼長久之計,不過就是旁人說什麼便是什麼罷了。
秦銘晟頓時明白了盧少業的意思,也知曉往後該如何來做,這臉上的神情到是也自然些許。
&ldo;正是,百姓乃國之根本,自然是順百姓心意才能昌盛,盧侍郎所言,深合朕的心意。&rdo;秦銘晟抬手:&ldo;盧侍郎今日忙碌了一整天,想必也是累了,便早些回去歇息吧。&rdo;
&ldo;謝皇上,微臣告退。&rdo;盧少業微微鬆了口氣,退出了尚陽宮。
秦銘晟則是盯著自己案上堆得厚厚的摺子,沉思了許久的功夫。
不知道是過了多久的功夫,一旁響起了腳步聲,有人由遠及近的走到了他的跟前,這才讓秦銘晟回過神來。
抬頭看到是俞氏,秦銘晟放下手中墨早已乾涸的毛筆,伸手揉起了太陽穴:&ldo;這麼晚,你怎麼來了。&rdo;
&ldo;正是因為夜深了,臣妾聽聞皇上還不曾休息,擔憂皇上過於勞累,特地讓人燉了百合蓮子羹來,給皇上享用。&rdo;俞氏笑道,從一旁的侍女手中拿了湯盅過來,親手放在了秦銘晟的案上。
&ldo;皇后有心了。&rdo;秦銘晟神色和悅。
多年夫妻,儘管先前有些事情做得不妥當,但到底也都過去了,更何況現如今俞氏也是知道了錯處,勤勉於後宮管治,秦叡泓也是越發的懂事能幹,都是俞氏的功勞。
這個時候,也不好好歇息,還想著給他送夜宵來,越發的讓秦銘晟這心中暖意融融,只伸手攥了俞氏的手,許久之後才放了開來。
這讓俞氏臉頰微紅,心中到也是越發的有了底氣,不由得挺直了身體,關切詢問:&ldo;臣妾看皇上臉色似乎不大好,可是遇到了什麼煩心事?&rdo;
&ldo;方才臣妾來時,聽聞皇上剛與盧侍郎說完話,莫不是商議事情過久,讓皇上勞神了?&rdo;
&ldo;國事煩憂,千頭萬緒,總是會令人傷神的。&rdo;秦銘晟伸手捏了捏眼睛內側。
也就是說,方才的確是與盧少業說話有些累了,也的確如同尚陽宮這邊的宮人所說的,皇上因此有些遷怒了盧少業。
&ldo;國事煩憂,皇上實在辛苦,只是這家事……&rdo;俞氏欲言又止:&ldo;不過話說回來了,家事如何能與國事相比,更何況臣妾也都打理妥當了,皇上不必再費心擔憂這些。&rdo;
見俞氏如此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