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長得好漂亮。”粉粉嫩嫩、笑嘻嘻的,真是惹人疼。
“我們席家的基因好嘛!”雖然仍比不上沈涵晴小時候,但席冬仍是一副有侄女萬事足的模樣。
“真的耶!”沈涵晴手才動,想去翻下一張。
席冬已經動手。“還有這一張,我不過叫了她一聲『漂亮寶貝』,你瞧,她笑得多可愛?”說話的時候,他還不忘指指冬向的嘴唇。“廠商要飄飄若仙子的感覺,所以唇色要柔一點。”
“噢!”沈涵晴點頭,為冬向刷下微亮淡粉的唇蜜。適時,席冬又翻到下一張照片。
“這個、這個……小晴,你猜猜囡囡手中拿的是什麼?”席冬笑得很神秘。
沈涵晴手不停歇,眯起一隻眼望向照片。“好像……黑黑的一根,是什麼毛吧 ?”
“我老爹僅剩三根頂上毛中的一根。”席冬哈哈大笑。
沈涵晴眨眨眼,也噴笑了出來。
“天哪,伯伯一定氣死了。”
“NO!”席冬邊搖著手指,邊說。“老爹根本是昏過去了。啊……這個眼影會不會太淡?”
“我再上一層銀粉就不會了。”她手忙著,眼望照片,笑得合不攏嘴。“可憐的伯伯。”
“老爹醒過來的時候,還幫那根不幸捐軀的毛造了座墓,希望它再度轉世,投胎到他頭上。”
“啊!”沈涵晴愣了一下,笑得快沒氣了。
席冬繼續說著笑話。
沈涵晴害怕的注意力一被轉移,發顫的手也不抖了,造型做得更加俐落。
小小的化妝室裡,就聞兩人的笑聲交融,氣氛旖旎得像半空中飄滿粉紅色的泡泡,只除了……
冬向的臉色有些難看。
他不是嫌沈涵晴沒專心為他化妝,而是,席冬現在說的這些笑話,他已經聽過八百遍了。
或許是當局者迷的關係吧!平常機敏聰慧的席冬一遇到沈涵晴的事,都會特別謹慎認真到有些呆。這是冬向的說法,但席冬絕不承認。
為了怕與她相處時說錯話,他常常會在行前設想很多她可能會有的反應,再一一想出對策,並反覆練習,直至完美為止。
而這就辛苦了南冬身邊的人,得不停地聽他說“臺詞”、比“手勢”,並提出意見。
冬向不討厭幫人,卻受不了那一而再、再而三的排練,連正式上場都跑不掉,女人又不是他要避的,作啥兒要他如此辛苦?
哪天,等席冬跟沈涵晴結婚了,他一定要跟席冬敲一個大大的紅包,一定要。
不過他懷疑真會有那麼一天,當一個男人太過喜愛一個女人到無可救藥的時候,他會把她當仙子一般地膜拜,等閒不敢輕侮。
可男女交往,些微的肢體接觸卻是必然的增進感情過程;什麼都不敢做只會讓一切停頓。
最終,唯有一生痴守至愛,換來一個無言的結局。
但是冬哥一定不肯接受這種結果。冬向邊想,忍不住打了個寒顫,萬一席冬真的沒追上沈涵晴,他毫不懷疑席冬會發瘋整死身邊每一個人。
“好了。”在席冬刻意轉移注意力下,沈涵晴很快摒除害怕的心情,為冬向做好完美的造型。
“啊!”難得席冬也有瞠目結舌的時候,實在是沈涵晴的功夫太好了,將冬向化成活生生的神仙下凡。“太貼切了,小晴,你真是了不起。”
沈涵晴不好意思地紅了臉。“冬哥,你把我說得太好了。”
“是真的,不信你問冬向。”席冬說。
冬向點頭。“是很棒。”
沈涵晴靦腆地傻笑。“謝謝。”
“冬哥,時間快來下及了。”冬向指指牆上的鐘,提醒他,約定時間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