溼,將水擰到半乾,才拿著出去,小心翼翼地覆在顧穎半腫的手背上。
大概是因為剛剛哭過,顧穎的臉上淚跡斑斑,有些頭髮被眼淚打貼在臉上,整張臉很是凌‘亂’。
葉堔忍不住進廁所將另外的一包‘毛’巾拆了,用溫水洗了之後擰乾,拿出去一點點地擦著顧穎臉上的淚痕。
他指腹不小心落在她的臉上,那滑溜的觸感讓他微微一怔。
顧穎已經二十六歲了,整天熬夜還做些不整,卻還是能夠擁有這麼一張白淨的臉,不得不說,基因真的是一個好東西。
她的眼眸緊緊地合著,他甚至還記得幾個小時前她在子媚的包廂裡面最後看他的眼神,冷得讓他整顆心也跟著冷下來。
不得不說薛佳琪成功了,無論如何,夏晨都成了他妒忌的物件。
他記得夏晨,是小他兩屆的學弟,高二的時候卻出國了,整整十年的時間都沒有再聽到他的訊息了。
是他的學弟,可是聽到夏晨這個人卻是從顧穎的口中聽到的。
已經忘了是怎麼一回事,只記得那時候從來不和他說話的顧穎問了他一句,認不認識夏晨。
他當時對夏晨完全沒有印象,直到在自己的學校‘門’口看到顧穎,看到她和夏晨一起離開,他才開始留意夏晨。
他還記得夏晨出國的那一天,顧穎去送機了,從來不早起的顧穎調了六點鐘的鬧鐘,他剛跑完步回去就看到她穿戴好了。
手裡拿著一個袋子,裡面放著什麼已經忘記了,只記得回來的時候已經不見了。
顧穎從來沒有跟任何一個男生走近過,除了夏晨。
可是夏晨走了之後他也從來沒有發現過她有什麼不對勁,對於別人的挑釁和挑逗仍然是那樣,對他仍然是高興的時候問問他大學的生活怎麼樣。
夏晨是個威脅,只是時光太過久遠了,七年的牢獄生活讓他對顧穎的愛也帶上了恨。
以至於忘了,夏晨這個人的存在。
所以當薛佳琪提出要和他合作的時候他沒有答應,也沒有拒絕。
他明白薛佳琪的算盤,這麼縱容,也不過是因為她是薛佳琪,不過是想要從顧穎的眼中看到一絲一毫的難過和傷心。
可是都沒有,只看到她滿臉鮮血地看著自己,那裡面的冰冷將他整顆心都拉入了冰窟。
此刻她卻那麼安靜地睡在自己的跟前,他甚至覺得像個夢,只怕一醒了,就什麼都不是了。
方毅問他,還愛顧穎嗎?
他說,愛是什麼?早就忘了。
可是隻有他自己知道,即使是忘了,也還是忍不住去愛,就好像睡覺吃飯這樣的本能一樣。
他看著她的臉,看著看著,就覺得自己進了一場夢,怎麼夢都夢不醒的夢。
顧穎醒來的時候發現臉上有些涼,側了側頭,才發現葉堔拿著‘毛’巾,直接就在趴在病‘床’邊睡著了。
他的右手的拇指還覆在她的臉頰上,側著的臉能夠清晰地看到臉頰上細微的鬍渣。
陽光透著那細小的縫隙,直接就‘射’了進來,照在他的臉上,她看著,只覺得心口有些堵。
抬頭髮現打著的點滴已經快沒了,連忙抬手按了按‘床’頭的按鈴。
護士進來的時候葉堔的頭動了動,他抬頭看了她一眼,再看了看護士,起身讓開了位置,站在一旁問道:“餓不餓?”
這個時候已經十一點多了,從昨天晚上鬧騰到現在,兩個人一點兒東西都沒有吃。
顧穎看了一眼換好點滴的護士,對她笑了笑:“謝謝。”
“不用。”
護士輕手地帶上了‘門’,病房裡面剩下他們兩個人。
葉堔重複了一次剛剛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