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堔鬆了手,站直身子居高臨下地看著她:“記得?”
他有些嘲‘弄’地笑了笑,視線落在她扶著的莫仁的身上,“這就是你所謂的記得嗎?”葉堔微微頓了頓,收回視線,重新落在顧穎的身上,“還是說,你就是喜歡這樣勾搭人?!”
葉堔的話對於顧穎而言,不過是白開水,顧盛言公司倒閉,繼而顧盛言癱瘓的那一段時間,她聽過比這些還要毒辣過千百倍的語言。
她從一開始的反駁到最後,只剩下沉默和難受,可是後來,連難受都沒有了。
她將那些人的話都當成是空氣,聽了,自己不在意,也終究會消失的,所以,這個世界上,唯一能夠傷害到顧穎的,就剩下她自己了。
葉堔以前不是這樣的,他雖然冷淡,但是他很少這樣出言諷刺人。
顧穎漢子道,是自己將他‘逼’成這個樣子的,她不怪他。
“答應你的事情我會做到。”
她抬頭看著他,目光清冷,從一開始的恐懼到現在,她已經自暴自棄了。
現在她和葉堔兩個人之間的差距,如果葉堔要做些什麼的話,她根本就阻止不了。
既然阻止不了的事情,她害怕來做什麼,不過是讓自己活得更加難受罷了。
這麼些年,生活的苦難教會了她如何容讓自己活得更加輕鬆。
顧穎的表情轉變得有些快,明明剛剛還一副唯唯諾諾的樣子,現在卻那樣地清減不已,淡化得讓他怒氣極盛。
“你會做到?阿穎,你食言的事情,我還記得一清二楚呢!”
葉堔‘陰’陽怪氣的話傳來,顧穎微微一頓,似乎想到什麼,臉‘色’瞬間就蒼白了。
明黃‘色’的車燈照在她的臉上,有些嚇人。
她抿著‘唇’,站在原地,突然之間,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葉堔說的沒有錯,她以前食言的事情,確實是多如牛‘毛’。
“我說過,我玩死莫仁不過是動一動手指頭的事情。”
葉堔本來就比她高了二十多厘米,一站直身子,她扶著莫仁,只能微微曲著身子,兩個人的身高距離越發地懸殊。
他看著她,手上不知道什麼時候夾了一根菸,左手拿著打火機,“叮”的一聲,那微藍的火光亮得她忍不住眯了眯眼。
以前她很討厭煙味,顧盛言壓力大的時候會吸菸,她鼻子很靈敏,偌大的別墅,她仍然能夠聞到客廳裡面還未消散得完整的煙味。
以前她都是厲聲地喝止顧盛言,後來顧盛言到底還有沒有吸菸她不知道,但是她再也沒有發現過了。
方毅和陸昭陽都是吸菸的人,那時候的少年,似乎吸菸才算是成長的一道儀式,更何況他們那種有錢沒地兒‘花’的公子哥兒們。
但是葉堔不一樣,他從來不吸菸,他們生活在一起兩年了,她從未見過他吸菸。
而他自然也知道她討厭煙味。
現在看到他這麼自然而然地握煙姿勢,她知道,這是有一定煙齡的人才會懂。
似乎看出了她的疑‘惑’,葉堔雙眉一樣,低著頭看著她,眼底盡是諷刺:“很驚訝我吸菸?”
她沒有說話,但是卻也預設了他所說的話。
“不必驚訝,我煙齡有十年了。”
他的語氣有些淡,嘴角若有若無地揚起。
顧穎站在那裡,莫名地覺得難受。
煙齡十年。
可是她從未發現,這說明什麼?
“顧穎,為了你,最難受的時候我也沒有在你跟前吸過一口煙。”
葉堔將視線一轉,‘迷’離地落在手指間夾著的煙火上。
他十八歲開始吸第一口煙,當時只覺得嗆口,便再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