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題記
五日之後。
當言磊終於排除千難萬險踏上這片土地,這片葉莞最後與他通話的土地。
這一刻心才似乎找到了落腳點;他望向前面那個標誌個b市電視臺的大帳篷;雖然近在眼前;卻又令他不敢邁步。
近鄉情怯嗎?
阿莞;我終於來了。
“言磊?”
聞聲;言磊轉過身來,望向身後;怔了一下;慢慢地笑了,原來是周卓。
周卓看著眼前雖然有些狼狽但笑容輕淺的言磊;忽然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他知道言磊一定會來,但卻沒有想到他來的這麼快,他做好了被揍的準備,卻沒有想到他只是這樣淡淡地對著自己笑,讓他忽然覺得心疼和不安。
“對不起。”周卓說。“是我沒有照顧好小丸子”。
言磊漸漸收了臉上的淡笑,沉沉地吐出一口氣,緩緩問道:“她在哪?”
周卓悄悄地掃了一眼言磊的眼睛,輕輕地說:“她們在東邊那個帳篷裡照顧落難的病人。”
言磊一愣,突然驚喜地看著周卓,一把抓住他的肩膀,雖然極力地想要保持鎮定,但顫抖的雙手還是洩露了他此時的不安。
“是,小丸子還活著。”周卓看向言磊眼睛,那雙深邃的眼眸幾乎是瞬間便充滿了光彩,這讓他接下來的轉折吐的異常艱難,“咳,可是,她……耳朵……受傷了。”
……
原來
那天採訪小組的一行人正在上山,葉莞接到言磊的電話後便落後於眾人一步,當葉暖感到地震的時候,卻已經來不及拉過葉莞。
幸運的是,危難來臨之時,葉莞下意識躲開了上山滾落的大石,雖然躲開地較快,但她還是被石頭順著腦袋擦過,撞到了耳朵,這一晃神,手機便掉下山去。
當時情況很危急,一眾人手足無措地不知道該前進還是後退,葉莞沒有說,自然也就沒有人發現她的受傷,直到三天後的夜晚,葉暖才忽然發現葉莞的右耳有問題時,已成定局。
姐妹倆甚至都來不及抱住痛哭一場,便是一場接著一場的餘震,隨之而來的還有數不盡的傷員。
在生命和死亡面前,所有的一切,似乎都選擇被忽略。
……
“她保住一命,只是……右耳幾乎失聰……。”
周卓的話一遍遍迴盪在言磊的耳邊,自責,心疼,難過還有慶幸,這滿腔紛亂複雜的情感,都在找到那一抹熟悉的身影時,戛然而止。
這樣已經很好了,不是嗎?
“阿莞……”
此時的葉莞正舉著一條毛巾在給一個受傷的孩子擦臉,耳邊飄過那一聲熟悉的呼喚時,不由得讓她恍惚了一下,繼而有些好笑。
怎麼又幻聽了呢?
言磊看著葉莞的手似乎頓了一下,然後繼續給她面前的孩子擦拭臉頰,那個孩子的眼睛直直地盯著自己,裡面有著顯而易見的敵意。
心就那麼簡單的疼起來,一下下,糾結著,生疼生疼的。
這是他的姑娘,是該被人捧在手心裡呵護的姑娘,只是命運卻沒有對她過多的憐惜。
阿莞,你的心也如那個孩子一樣,驚慌,無措,擔憂,充滿了不信任嗎?
“阿莞,我回來了。”
毛巾掉落地上,葉莞猛地轉身,身後是屬於那個人的氣息和懷抱,午夜夢迴時的驚醒和思念,似乎在這一瞬間終於找到了出口,忽然肆無忌憚的崩塌開來。
“石頭,我很想你。”她說。
言磊一隻手輕輕的安撫地拍著葉莞的後背,另一隻手婆娑著她的右耳,嘴裡喃喃地說道:“我知道,我都知道……”
葉莞抬起頭,蹭掉眼淚,望著言磊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