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充足,空間開闊,也不失為是一個很不錯的地方——卡梅。薩利埃裡與女王坐在窗戶前,而朗巴爾夫人則坐在距離他們大約十幾步遠的地方,好像正在閱讀某本很感興趣的小說。
“我知道你的來意,卡梅。薩利埃裡。”女王平靜地說道:“無論如何,首先,我需要感謝你,感謝你這十幾年來對小費力浦的照顧,哦……抱歉,應該是亞歷山大……這是一個很好的名字,一個屬於國王的名字,非常適合他。”
“可是聖母作證,當我為他取下這個名字的時候,我絕對沒有這個想法。”卡梅。薩利埃裡倔強的抿著嘴唇:“我只是希望他能快快活活,平平安安的長大。”
“但薩利埃裡家族似乎並不能保證這一點。”女王的反駁讓卡梅。薩利埃裡反射性地挺直了腰身,她甚至是有點無禮地直視這個撒丁最為尊貴的女性,憤怒讓她不由自主地哆嗦手指:“或許是這樣……”她低聲嚷道:“可是您已經將他丟在西撒丁二十八年了。您從來沒問過,也沒看過他哪,您為什麼不繼續下去呢?就當我那個糊塗的老頭子什麼都沒幹過,什麼都沒說過,您也沒有見過亞利克斯好了……”
女王短暫地沉默了一會,放下了手裡的茶杯,玻璃圓杯裡的金黃色茶水有一兩滴跳了起來,落下時濺起的水花看起來就像是一頂頂小小的王冠,:“卡梅。薩利埃裡。”她看著對方的眼睛說道:“我想,何賽。薩利埃裡把那個孩子交給你照顧的時候,並沒有說過這個孩子是怎樣被交付到他手上的吧。”
“我和我的丈夫,結婚之前甚至沒有見過面。”女王繼續說道:“但他是一個很好的人,他為了我放棄了王子的身份(注:由於各王室通婚頻繁的關係,王室成員很可能有其他國家的爵位以及職位,但與國王或者女王結婚的人要宣誓放棄王室身份,以免出現繼承權糾紛),以及他在軍隊的職務——不能對任何政治事件發表評論,沒有自己的事業和收入,甚至每次出行的時候,他必須在我身後兩步遠的地方,這是很多撒丁男人所無法忍受的事情。”女王微笑了一下:“我已經做好了接受他抱怨甚至冷落的思想準備,可他始終待我非常溫和,有禮,忠貞不二——所以我愛上他也是無可厚非的事情,尤其是有了孩子之後,我們為了這個新生命歡欣鼓舞,對未來的生活充滿了憧憬與嚮往——然後,有那麼一個夜晚,我在朗巴爾夫人的掩護下提前從王室舞會脫身,從王室成員專用的走廊裡直接走到我和丈夫的房間,準備給他一個驚喜,那天是我們第一次見面的三週年紀念日,結果我推開門,卻只見到我丈夫染滿鮮血的屍體倒在孩子的搖籃邊,而一個男人一手提著手槍,另外一隻手正在觸控他的頸動脈,確定他的死亡。”
卡梅猛地捂住了自己的嘴巴,以免自己尖叫出來。
“沒錯,不是什麼活見鬼的恐怖分子,殺死我丈夫的人就是你的丈夫,何賽。薩利埃裡。”女王冷酷地說道:“雖然阿涅利家族對於他們手中的刀總是諱莫如深,但我還是能夠得到每一任薩利埃裡家族成員的最新照片——我命令他,把我的孩子帶走——您的丈夫照做了,他真是個聰明人。”略顯尖刻的諷刺令卡梅不自覺地打了一個寒顫,“我知道阿涅利家族就像瘋了似的想在王室的譜系中加上他們的姓氏,但在那一天之前我終究還是過於天真了,他們已經殺死了一個國王,那麼再殺死一個女王的丈夫又算得了什麼呢?——既然孩子的父親已經死去,那麼這個擁有著第一繼承權的孩子也是絕對不可能活下去的……我必須出席各種會議,參加各種活動,接見外賓,出國訪問……我不可能每一分鐘都注視著我的孩子,而一個嬰兒,太容易死亡了。”她輕輕地撫摸著自己的手腕,好像那上面還有著丈夫的血和嬰兒的體溫:“得知孩子失蹤之後,阿涅利家族幾乎是撒下了天羅地網去搜尋那個可能接受了我的命令帶著未來的國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