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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部分 (4 / 5)

她的父親,是個剛剛發達起來的商人,闊了以後就迷上了一個不正經的女人,昏了頭,回到家總是打孩子。因此月女的臉上,就常有一種“羞恥傷慟的神情”。

月女很天真,她有一個奇怪的念頭:老是怕被*。可又不懂*是怎樣一回事,只是整天地想著,臉色慘白而浮腫。

張愛玲很憐惜這女孩,靜靜地為她難過,覺得“一個人這樣的空虛,像是一間空關著的、出了黴蟲的白粉牆小房間”。

港大的女學生,分醫科和文科兩種。醫科的學制特別長,竟有7年之久,又容易留級,因此有三十多歲的女學生也不奇怪。

醫科女生們一點都不死板,平時在飯桌上總是大說大笑的,說一些專業內的笑話,還夾雜著許多術語。愛玲只有一次聽懂了,是說一個學生真要死,把酒精罐裡的一根性器官扔在瞭解剖室門口的路上。幾個女生說著,都笑得前仰後合。

女生們並非純潔天使,有的在同班同學中有了男朋友,有的跟有婦之夫有曖昧關係。

男同學們也敢於對她們示愛。“夏夜,男生成群的上山散步,距她們宿舍不遠處便打住了,互挽著手臂排成長排,在馬路上來回走,合唱流行歌。有時候也叫她們宿舍裡女生的名字,叫一聲,一陣雜亂的笑聲”。見《小團圓》。

女同學們形形色色,匪夷所思,對張愛玲來說,這仍是一個他者的世界。張愛玲晚年時回憶:“我是孤獨慣了的,以前在大學裡的時候,同學們常會說他們聽不懂我在說些什麼,但我也不在乎。”見殷允芃《訪張愛玲女士》。

香港的濃綠與火紅(4)

但是,有一個女同學卻打破了她的孤獨,讓她狹小的天地一下子廣闊起來。

這就是她在港大結識的、情同手足的好友——炎櫻。

張愛玲的一生中,包括血緣的親屬在內,與她有親密關係的人非常少。而且這些人,從性格上說,多半不“健康”。惟有這個炎櫻,是完全健康的。

無論張愛玲本人,還是如今的“張迷”,都應該感謝炎櫻;在張愛玲的生命史中,只要炎櫻出現了,就有歡笑。

——這是命運的安排。她們兩個,居然是坐同一條船從上海來香港的。

炎櫻是個混血的錫蘭今斯里蘭卡。姑娘。父親是*裔的錫蘭人,*教徒,在上海開珠寶店;母親是天津人,早年為了跨國婚姻的事,跟家裡斷絕了關係。

炎櫻面板黝黑,嬌小豐滿,五官輪廓很分明。從照片上看,在港大時期的她,像個英俊的小男孩;再稍長,便有驚人之美。

這姑娘笑起來很響亮,說話又快、又不講道理。她天性飽滿的熱情,多少改變了張愛玲一貫的陰鬱。

她本名Fatima Mohideen,“炎櫻”這個中文名,是張愛玲為她取的,兩個字的搭配很美。但她本人好像不很滿意,自己改名“莫黛”。張愛玲說,這個聽起來不好,像“麻袋”,於是又改為“貘夢”。——這是有典故的,貘,是一種專門吃夢的動物。

不過,還是以“炎櫻”最為貼切吧,張愛玲就願意這麼叫她。

炎櫻幽默風趣,經常出語驚人。張愛玲在後來寫的《炎櫻語錄》裡,蒐集了她的一些經典名言和逸事。

她身材短小,時時有發胖的危險,但她並不擔憂,反而很達觀,說:“兩個滿懷較勝於不滿懷。”張愛玲解釋說:“這是我根據‘軟玉溫香抱滿懷’勉強翻譯的,她原來的話是:Two armfuls is better than no armful。”。

她在報攤上翻閱畫報,統統翻遍之後,一本也沒買。報販諷刺道:“謝謝你!”炎纓答道:“不要客氣。”

炎櫻買東西,在付賬時,總要抹掉一些零頭,即使在精明的猶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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