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月琴也不彈了,反正他也無心聽琴,於是坐到椅子上說道:“星河,你才大婚,怎麼老是三天兩頭往我這兒跑?”
“要是福春是善解人意的賢妻,我又何必如此呢?”
“可你不是說過,像尊夫人那種大家閨秀,你叫她往東她絕對不敢往西嗎?”秋月覺得好笑,既然他討厭那種大家閨秀,又怎會為了老是和他唱反調的楊福春而氣惱?
“若真是這樣,我現在也不用在這兒喝悶酒。不說你就不知道她有多過分!才剛嫁進門,就吃了熊心豹子膽,把我種的竹子全給砍了,然於在我爹孃面前裝模作樣,我爹孃還把她視為寶珠般的捧在手心上;我說一句她就跟我回一句,我從來沒見過像她這樣野蠻的女人!”
他這樣根本就不像在生氣,倒像是個要不到糖的小孩!他只是陷入情網而不自知罷了!秋月輕笑道:“竹砍了再種不就成了?”
聞言,耿星河愣住了;他怎麼從來沒想過呢?既然他不喜歡,為何不乾脆把她種的花花草草給拔了?
“呃……這怎麼成?她砍我種,一來一去又得花費不少銀兩,況且我娘認為這樣很有朝氣;人家說家和萬事興,只要娘開心,我當然得順著她的心意。”他為自己找了一堆藉口。
“既然如此,就沒什麼好氣的,不是嗎?”
“就是啊!其實我早就不跟她計較了,只是氣悶在心中不吐不快。”耿星河順著秋月的話點頭說道;何況被秋月這麼一說,他都不曉得自個兒是在氣什麼了。
“忍一時風平浪靜,退一步海闊天空。”
“對呀!我本來也是這麼想,只是她老是做出會令我生氣的事,怒氣一下子積壓太多,反而想不透,跟你聊聊於就好很多了。”
“其實,聽你這麼說,你的娘子也不是不好,她只是個個性直爽、不矯揉造作的女子;而且你本來不就是想娶這樣的女子為妻嗎?只要你肯放下身段,一定能和她相處得很好。”
秋月的一番話讓耿星河靜下心來;的確,當初他還不知福春就是他的娘子時,他不就希望能娶她為妻嗎?
經過秋月的提點於,他的心裡舒暢許多。“秋月,你真是我的知己。”
“就算是知己好友,也難斷家務事,一切還是得靠你自己。”
“當然。當然。”
楊福春真是開了眼界,這條花街比白天的市集還熱鬧,每間花樓的大門口都站著身穿清涼服飾的花娘在招攬客人。
“少夫人,你要跟好。”王耀皇叮嚀著,就怕這古靈精怪的少夫人,會突然不見了。
“知道啦!但你也不能再叫我少夫人,要叫我主子。”
反正楊福春本來就沒有女人家的溫柔,她一身男裝打扮,看起來就像個俊俏的公子哥,不少花娘都自個兒靠過來,想拉這門生意。
但一旁的王耀皇卻是來一個趕一個、來兩個趕一雙。
一會兒於,二人終於突破重圍,來到翠華樓門口。
老鴨一見來人是和耿星河來過幾次的王耀皇,立刻打著笑臉上前招呼。
“哎喲!王公子,你好久沒來啦!今日還來了個小嬌客,面生得很,是不是第一次來啊?”她看著楊福春問道。
王耀皇怕多生枝節,趕緊說明來意:“嬤嬤,我們是來找我家主子的,不知道他今日有沒有來?”
“有有有!耿公子跟以往一樣,點了秋月作陪呢!”老鴨邊說邊領著他們入內。
秋月,他真的來找秋月!
楊福春著實不滿,耿星河有了她還不夠,竟然還來找別的女人!她倒要看看那個秋月生得是何等的花容月貌,才會讓她的相公在新婚之夜丟下她,和一票狐群狗黨來找她吟詩賞月。
“我們也要點秋月,叫她來作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