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無賴態度氣得一佛昇天,拍著桌子訓斥道:“你不要拿這個要挾我,不要以為我拿你沒有辦法。我現在就打電話給銀行,凍結市鍛壓廠的帳戶,我就不信連二十萬都抽不出來!”
“嘭嘭嘭”,辦公室的門給敲響,看黃新良陪著朱有才進來,蘇愷聞臉色更是難看:市鍛壓廠的趙益成還沒有擺平呢,沈淮讓黃新良陪著朱有才過來,擺明了是要全程盯著他這邊協調解決這事。
趙益成見蘇愷聞的態度很硬,雖耍無賴,但也怕把他真惹惱了,看到朱有才過來,忙不迭的拉著他稱兄道弟,訴說市鍛壓廠的苦處,想要朱有才這邊能緩一緩,蘇愷聞也不可能再逼他。
朱有才知道市鍛壓廠困難,也知道市鍛壓廠拖欠他的工程款不是經趙益成的手,但是他這時候同情了趙益成,心軟了,要是昨天五名工人真從塔吊上跳下來,誰會同情他?
有機會從市鍛壓廠拿回這二十萬,朱有才傻了才會鬆口,只說昨天也挪用了其他款子才打發鬧事的工人離開,要是不能及時把挪用的款子填,他那邊也過不了年。
僵持了半個小時,趙益成藉口要撒尿,轉頭溜到熊文斌的辦公室求援:
“鍛壓廠的情況,別人不清楚,熊秘書長你是清楚的。我跟你掏個實底,現在廠裡帳面上就三四十萬流轉,要是抽一半還工程款,不要說其他人聽到風聲會怎麼樣,廠裡的生產就立即運不轉了。三百號人的吃飯問題,就沒法維持了啊!蘇秘書現在說要撤我的職,我倒是想有人能撤了我的職。”
熊文斌早年還在市計委工作時,趙益成是剛進市計委的大學生,彼此認識。後來趙益成調到市鍛壓廠工作,差不多十年時間,也從默默無聞的大學生,成了副處級幹部。
熊文斌當然比蘇愷聞更清楚市鍛壓廠的情況,不提整個市屬國營企業都普遍存在的問題,單就市鍛壓廠當前的狀況,也跟趙益成關係不大。當初還是趙益成看不慣前廠長的作派,聯名舉報把前廠長送進大牢裡去。
當時趕著譚啟平剛調到東華來,趙益成等人的聯名舉報前廠長,又有證據繳上來,市紀委沒有人敢輕易壓下來,就嚴肅處理了前廠長貪汙揮霍公款的事情,還叫市鍛壓廠自行推舉趙益成等人擔任廠領導,民主了一把。
不過趙益成等人的聯名舉報,還是捅了馬蜂窩,使得整個市鍛壓廠給市計委系統邊緣化。
趙益成要能把市鍛壓廠帶出當前的困境,倒也罷了,別人不好說什麼,但市鍛壓廠積弊甚深,不僅裝置老化、工藝落後,缺乏技術改造資金的問題,就連生產資金都籌不足。這些年積累來的三角債,就拖得市鍛壓廠的生產難以維繼。
趙益廠給任命市鍛壓廠廠長時,熊文斌見過他一面,他那時意氣風發,風華正茂,踟躕滿意的想幹一番事業。差不多有一年沒有見到他,再看他倒像是老了十歲,也知道市鍛壓廠的生產經營困境還是沒有得到根本的改善。
熊文斌也正是知道市鍛壓廠的問題是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也知道沈淮把球踢到蘇愷聞的懷裡,不會有什麼好意,他才不想去摻合這事進去,但他這時候也沒有辦法把趙益成攆出自己的辦公室去。
“二十萬的款子,你們是不是找銀行幫忙解決一下?”熊文斌現在也只能幫趙益成出出頭痛醫頭的治標辦法。
“我把耿胖子舉報送進大牢裡,是捅了馬蜂窩,現在市裡有哪家銀行待見我們?”趙益成苦笑,“要能從銀行貸到生產資金,我們廠狀況怎麼也能改善一些,何苦這樣?”
“我就幫你出出這個主意,你再找蘇愷聞說說這事。市鍛壓廠出面找銀行不成,看他有沒有什麼辦法……”熊文斌說道。
市鍛壓廠是實在擠不出這筆錢,不過熊文斌相信蘇愷聞願意出面找銀行協調的話,還是能幫市鍛壓廠借到二十萬款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