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副天崩地滅世界毀滅的樣子,鼻涕眼淚全流,非得打半價。半價就半價吧,結果做完後他就消失不見了,當初的五百兩銀子就變成現在的貓捉老鼠遊戲。
一追一趕,四十多年居然就這樣過去了,而他們兩個人居然還是四十多年前的模樣,這算是天恩垂愛嗎?
話又說回來,他到底是怎樣一次又一次地認出不同面貌的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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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下面突然發出的尖叫嚇得樓隨流心膽俱裂,差點一個跟頭栽下去。
“怎麼了?”
白鐘不說話,顫抖著一雙朱唇望著樓隨流。
樓隨流臉無人色,瞪大眼睛,死死盯著白鍾。
他不說話,樓隨流也不說話。
須臾,白鍾嘆了口氣,搖搖頭。
樓隨流的眼睛頓時就紅了。
“哎。”白鍾放下擄起的袖子,長長嘆了一口氣。
樓隨流咬緊牙關,強忍住衝到喉嚨的腥血。
白鍾搖了搖頭,感慨萬分地說:“我怎麼就這麼天才,居然連這麼慘的傷都能治好,哎,你說怎麼這麼快就好了呢。”搖了搖頭,晃了晃腦,還是悲壯萬分地說,“啊,我果然是個天才。”
撲通一聲,樓隨流從天花板上掉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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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上,原本氣若游絲的花滿溪現在已經呼吸平穩,樓隨流檢查一番傷口,嘴角不由也露出一抹笑容。
白鍾拍了拍衣上的灰塵,隨口道:“你看我這麼盡心盡力地幫你,那五百兩是不是……”
樓隨流溫柔地撩開花滿溪的頭髮,輕輕說:“無所謂。”
白鍾聞言一怔,你為了這五百兩追了我四十年有餘,忽然之間就無所謂了?
白鍾後退一步,一雙賊溜溜的眼睛上上下下地打量花滿溪,樓隨流立馬將花滿溪袒露的衣服裹緊,同時擋住白鐘的目光。見狀,白鍾露出不懷好意的笑容:“上哪弄的這麼一個俏人兒?”
“他是我兒子。”樓隨流口氣特別平靜,但白鍾卻好似被人重重一擊敲在頭上,腦袋嗡嗡地響:“什麼,你說什麼?”
樓隨流眯起狹長的鳳眼,嘴角微微上翹。明明是一張普通漢子的臉,那笑容卻燦爛地令日月星辰皆為之失色。
“兒……子,沒聽清嗎?這小子得管我叫爹爹。”樓隨流故意拖長聲音,搖頭晃腦得意不已。
白鐘的嘴巴大得好像合不上了:“他看上去至少有十八了吧,管你那張二十來歲的臉叫爹?”冷不丁打了個寒顫,“受不了,你這個怪人。”
樓隨流睨他一眼:“你這是羨慕,赤 裸裸的羨慕。”
見樓隨流抱著人往外走,白鐘不由叫住他:“你去哪?”
“找間客棧,然後再找個正規的醫館。”樓隨流說。
白種怒:“你就這麼不信我的醫術?”
樓隨流懶洋洋地瞄了他一眼:“你要真是天下第一,會連區區五百兩都賺不來?”
走到門口的時候,忽然又回頭,“其實我很久以前就想問了,為什麼你每次都能認出我來?”
因樓隨流毫不掩飾的輕蔑而怒火沖天的白鍾狠狠跺了跺腳,指著門口:“恕不遠送!認識你真是倒了八輩子的黴,氣得老子今天又得重新冥思打坐。”
“隨便,不過你那種修行法子太邪,小心走火入魔……反正你肯定把我的話耳邊風,我就不勸了,自己小心點吧。後會有期……不,還是後會無期好了,省得又看到你那種臭臉。”
樓隨流的聲音被門外的風吹得七零八落,但那種淡淡的關懷還是使得白鐘不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