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滿溪已經冷得不行了,懶得再說,直接掀開被子,從樓隨流身上爬過去,睡在裡側。
冰冷的爪子驀地碰在擱在外面的手,樓隨流凍得打了個寒戰,下意識就抱住了花滿溪:“怎麼這麼冷?”
花滿溪牙齒不住地打顫:“失血多,穿得少,房間大。”
“嗯。”樓隨流從喉嚨裡發出一個含糊的聲音,重得好像掛了十幾個秤砣的眼皮合上,再次陷入沉沉的睡眠。只是手下意識地收攏,將大冰塊抱緊。
“隨流?”花滿溪愣了愣。
沒有回答,只有均勻的呼吸聲。
“我喜歡你。”
還是沒有回答,樓隨流已經徹底進入睡夢。
窗外冷風肆虐,呼呼地怪叫著,但樓隨流的懷抱卻暖得好像抱著一個火爐。
花滿溪睜著眼睛看著樓隨流。
過了一會兒,他也合上眼睛睡了。
一年來,第一次沒有做噩夢。
窗外的風還在狂哮,屋內,兩個人頭碰頭睡得正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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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先醒來的,居然還是花滿溪。
窗簾沒有拉上,所以刺眼的陽光毫無阻擋地曬進來。
他睡的位置正好對著太陽,霸道的陽光晃得有些眼暈,不由將腦袋埋進樓隨流的懷裡。
樓隨流剛醒來,就感到手裡多了一個毛茸茸的球,心裡頓時發毛。然後那個球居然動了,還有一對眼睛,看著自己眨啊眨……
“走水啦!”花滿溪驀地湊到耳邊大吼一聲,樓隨流被嚇得一跳而起,朝門外跑去。
剛一推開門就覺得不對勁,怎麼各個都面色如常,自幹自的事,明明就沒有失火。
裡屋爆發出一陣大笑,樓隨流頓時黑線。
“你怎麼睡到我這兒來了?”關上房門,樓隨流朝窗戶走去。
“你今早問過了。”花滿溪眨了眨眼睛。
“哦。”樓隨流伸了個懶腰,然後猛地開啟窗戶。
冷風直灌而入,花滿溪忍不住又打了個哆嗦,鑽回被子裡。
樓隨流伸出舌頭感覺了一下空氣的溼度,嗯,中午會下雨,還是在這兒留一日,明天再走好了。乍一回頭,便看到裹得嚴嚴實實的粽子,噗嗤一聲笑了起來:“你幹嘛?”
花滿溪只留兩個眼睛在外,吐出一個字:“冷。”
“餓嗎?”
“餓。”
“想吃什麼?”
“你做的小籠包,你做的燒賣,你做的綠豆酥,你做的皮蛋瘦肉粥,你做的……。”一說到吃,花滿樓兩隻眼睛都冒光了。
樓隨流打了個哈欠,漫不經心地聽完後,點點頭,鄭重其事地說:“我知道了,隨便吃。”
花滿樓黑線,既然你一開始就不準備按我說的來做,那還問來作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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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棧一樓提供茶水,樓隨流雖然擅長烹飪,但對自己吃的東西卻不甚挑剔,隨便讓小二準備了兩份早點便回房。
花滿樓裹得像個粽子,死活不肯鑽出來,樓隨流也就隨他去,坐在一旁自己吃了起來。
香噴噴、熱氣騰騰的包子像人間最美好的珍寶,被修長瑩玉的手指送入嘴唇,細白的牙齒咀嚼片刻,順著天鵝般弧線優美的脖頸吞下去。
樓隨流喉結隨著食物的滑動而上下跳動,花滿溪死死盯著,不停地流口水,也不知看的是人還是食物。
“真好吃。”樓隨流又大口吃掉一個,完了還不忘美滋滋地舔舔嘴唇,享受得不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