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溺愛,沒想花滿溪卻因此而對自己過度依賴。這種過分的依賴,現如今卻扭曲成他想象中的愛情。
滿溪,滿溪,你讓我該如何回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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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緩慢流逝,但樓隨流由始至終保持同一個姿勢眺望窗外,呆呆地看著,直到門“砰”地一聲被撞開,才轉過頭看向門口。
花滿溪臉色蒼白,嘴唇發紫,渾身發抖,用一種接近絕望的眼神掃視房間,看到樓隨流先是一喜,接著又浮現極度的哀傷。
他站在門口並不走過來,也不說話,只是咬著嘴唇死死盯著樓隨流,眼中頓時籠罩上一層朦朧水霧。
他沒有說話,樓隨流也沒有說話。
二人靜靜地對望,誰也不肯第一個退步。
浸溼的衣衫被雨水拉長,水滴“啪嗒啪嗒”地掉在地板上,發出冰冷的聲音。
房間沒有生火,寒冷如跗骨之蟻,難以忍受。
而他以一種令人憐惜的倔強姿勢站在門口,一隻手緊扣門框,腳下水漬形成一個不大不小的圓將他包圍。
身後狹長的過道漆黑一片,顯得他身形異常削瘦。他就好像平地突起的一根針,讓看到的人也跟著心頭。
樓隨流嘆了口氣,揮了揮手,示意他過來。
花滿溪的眼眶頓時就紅了,但依舊不肯說話,挺胸直背,一步一步地走過去。嘴唇不停地顫抖,不得不死死咬住下嘴唇才能阻止從喉腔發出的嗚咽聲。
他也不知道自己怎麼了,就是不願第一個認輸。
整個房間只有靠近窗戶的地方有微弱的光亮,冷雨不僅模糊了窗外的景色,似乎連樓隨流的臉也一同淡去,視線越來越模糊,彷彿隔著厚厚的水珠朝外看。
房間是冷的,但樓隨流是暖呼呼的。越靠近,就越感到溫暖,身上的寒意似乎漸漸被春風驅散。
手忽然被拽了過去,整個人也順勢跌到一個滾燙的胸口,接著一雙手便將自己整個兒環抱起來。
眼角頓時就溼了。
“你什麼時候才能長大啊。”樓隨流嘆了口氣,伸手將花滿溪緊緊抱住。觸手的冰冷感覺讓他不由地打了個寒顫,天哪,簡直凍得和冰塊都有得比了。
懷中之人渾身溼透,不住地顫抖著,手腳冷得比寒冬臘月的雪還要凍人,但碰到自己的一瞬間就安靜了下來。接著傳來細細的嗚咽聲,微若蚊蟲,卻連著自己心也一同顫抖了起來。
“餓嗎?”樓隨流不想糾結於之前的事情,故意岔開話題,柔聲問。
花滿溪卻渾身一震,呆了足足有三秒鐘才反應過來,猛地反手抱住樓隨流,嚎啕大哭起來。
哭聲裡充滿委屈與無助,他像迷失道路的小獸用盡全力抓住樓隨流,力氣大得連骨頭都差點被捏碎。
這麼一哭,樓隨流覺得自己的心也跟著顫抖,又酸又澀的感覺頓時盈溢心頭。
但又不知該說什麼,他並不擅長安慰人,只好反反覆覆地輕輕拍打花滿溪的後背,像小時候做了噩夢時那樣。
“不,不要離開我,隨流,不要,對不起,對不起,不要離開我……”花滿溪的頭埋在樓隨流胸口,反反覆覆重複這幾句話。簡單幾個字,他卻說得斷斷續續,不停地抽搐,顯得無比艱難。
樓隨流從窄巷離開後,他就一直瘋了般四處狂找,酒館,茶樓……無數陌生的面孔閃過,卻始終找不到唯一的溫暖,只有雨冰冷地打在身上,滴滴答答,漫無邊際。
數不清的推門前的渴望和推門後的失望混雜在一起編繪成最後的絕望,每走一步,就好似踩在心尖兒讓人疼痛,但他卻著了魔似的無法停止。
又怎麼可能停得下來,一想到這一年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