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慌不擇路、四面奔逃的人們,此下倒在公路各處,變成了一灘灘泡在各色衣衫裡的腐臭屍水!
張永生將自己死亡的因果,移轉到了這些人身上。
藉助這些人的因果,回溯出了完好無損的自身!
“蘇午奪去了部分與我們相關的因果,祖師,我們唯有抹滅了他,奪回那部分因果,再作籌謀!”張永生抬起右手,看著自己右手掌心,陰森森地開口說話。
伴隨著他話語聲落地,在他右手掌心裡,忽然浮現一隻朱紫的嘴唇。
嘴唇張開,隱隱顯出內裡貼著黑紫符籙的舌頭:“吾今彙集天下名山大川,是為追究唐時因果。
吾在唐時,借天下崇佛抑道之機會,鑄煉地上天庭,幾乎功成。
而今如能重回唐時,煉造天庭,大有可為。
除此之外,一切種種,皆小事耳。”
“他拿去的因果,正是我要送給他的。
讓他去追究消失的三月,讓他去追究消失的龍虎山罷。”朱紫嘴唇說過話,便又緊閉了起來。
張永生凝視著那張朱紫色的嘴唇,他神色憋悶:“先前是祖師令我去抹除‘漏洞’,抹除與‘消失的三月’相關的那個人——而今卻又稱是您正要將這因果漏洞相送給他……
這豈不是自相矛盾?”
在張永生掌心裡的朱紫嘴唇再未言語,只是詭譎地笑了笑,便自他掌心裡消去了影蹤。
——
現實中。
荒僻的公園內。
蘇午、陶祖、洪仁坤坐在公園涼亭內,那張永生與朱紫嘴唇的對話,皆被三者藉助渺渺之發一字不落地聽了進來。
先前蘇午未有徹底滅殺張永生,一是自知不能做到,二來也是要藉助張永生來窺探那一處昏冥世界中的情形。
而今隨著張永生掌心裡,那道朱紫嘴唇詭譎地笑了笑,蘇午留在張永生身上的因果勾牽,也就此被徹底抹除。
涼亭裡的三人沉默了一陣。
洪仁坤煩躁地搔著頭皮,首先出聲:“最煩這些說話不清不楚的東西,聽不懂,聽不懂,感覺要再長出一個腦子來!”
他說著話,直接起身走出了涼亭。
陶祖看向對面的蘇午,嘆了口氣,開口道:“我們既然聽到了想爾所言,想爾所言便也未必是真了。
但確也未必就是假的。
具體如何,還需看你自己的選擇。”
“想爾已有了人的意識,是想依靠人的智計來解決問題?假若如此,一切倒是好辦了。”蘇午皺著眉頭,出聲說道,“但你其實皆清楚,情況必不會這般簡單,‘想爾’雖似有人的意識,但卻終究是厲詭,更是‘大道之詭’。
這‘大道之詭’的死劫規律究竟是甚麼?
祖師是否瞭解?”
陶祖神色茫然,搖頭道:“老夫亦不知。
只是五斗米教祖師欲立天庭,受感‘太上玄元’,便有‘想爾’蘊生……那張道當時修為遠在我之上,已經臨近‘渡河’,他立天庭失敗,便乾脆地死了,反而是‘想爾’就此出現,成為禍胎。
若能尋索到諸多祖天師的線索,或許能對‘想爾’瞭解更多一些。”
“想爾亦必早已想到了此節。
與‘祖天師’關聯至深的龍虎山,今下已徹底消失。”蘇午搖了搖頭,接著與陶祖說道,“今下亦不排除想爾明知與‘海生’有關之因果被我們所奪,所以故佈疑陣之嫌疑。
這部分因果,我仍會繼續追究。
也唯有走入‘消失的三月’裡,我們才有可能發現‘消失的龍虎山’的線索。祖師,我們當下還需要趕往龍虎山原址周邊,看看能否發現與龍虎山相關的線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