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知不禁想起了與袁老還有錢老相遇時的情形。
這兩位正統畫派的畫家,所畫出的畫作,比起他更加的精美,富有意義,更不會因為別人的看法,而對他有任何的不屑,反而與他交流起畫作技巧來,這正是他對這兩人印象深刻的原因。
只不過看到那信上,儘可能的用一些誇大之詞形容著陳逸的畫作水平,他的內心自然而然的產生了懷疑,一個年輕人,怎麼會有信上所說的這般水平,哪怕是他昔日為書畫天才,也絕沒有得到過如此誇讚。
可是現在,他內心不禁有些相信了,陳逸以如此快的速度,便畫出了精緻的底稿,換做是他這樣的年紀,根本無法做到。
而且在畫底稿之時,陳逸基本都是一揮而就,甚少有修改動作,這哪怕是已經畫好的畫作,但是這樣不怎麼修改,便將底稿畫了出來,也是讓他充滿了驚異。
陳逸此時直接無視了賀文知,拿起一張宣紙,將底稿放在了下方,然後描繪起來了。
工筆畫所用的宣紙,一般為熟宣,使用時墨和色不會洇散開來,所以可以讓工筆畫變是工緻精麗,而熟宣很薄,並且是半透明的,所以很容易看到下方的底稿。
只不過,能不能將底稿完美的複製到宣紙之上,這就要看畫家的畫功了。
這一次,陳逸比之前稍稍用的時間長了一樣,力求將這第一幅臨摹之畫作得完美。
而複製好底稿後,陳逸便開始勾勒墨線,噴水上色,這接下來的每一個步驟都是十分的重要,是一幅畫是否豐滿,是否栩栩如生,與原作相差不大的關鍵所在。
雖然畫上的人物沒有眼睛,有形無神,但是旁邊的牡丹花,卻是開得十分嬌豔,栩栩如生,這足可以證明賀文知的畫功水平。
陳逸一邊望著賀文知所作的畫作,一邊在自己臨摹的畫作上填著色彩,而在畫作完成了一多半時,他對著旁邊的賀文知說道:“賀先生,請把你的畫作收起來吧,我已經不需要了。”
“陳先生,你,你這才畫了一半多,不準備繼續畫下去了嗎。”賀文知有些疑惑的問道,他絕不會去相信,陳逸已經完全記住了接下來的填色位置。
“說過臨摹完成,又豈有半途而廢呢,下面畫作的色彩以及位置,我已然記於心中,不需要再觀看了。”陳逸笑了笑,接著繼續動起筆來。
如果像他爺爺所做的八百里秦川圖那般複雜的畫作,他或許會從頭看到尾,還不一定能一遍臨摹完成,但是這工筆肖像畫,無疑是他最拿手的畫作種類,而且他的記憶力經過了鑑定系統的加強,遠遠超乎了常人,記住下面一些畫作的填色位置,顏色以及技巧,不成任何問題,這是他得到繪畫術不斷的練習,所對自己水平的自信。
賀文知一下呆了過去,在看到陳逸接下來作畫時,眼睛絲毫沒有再往旁邊那幅畫作上瞄一眼,內心的驚異猶如驚濤駭浪一般,之後,他回過神來,緩緩來到陳逸身旁,將他自己的那幅畫輕輕的拿開。
陳逸這般自信,如果在未作畫之前,他恐怕絕不相信,只是現在,他內心雖然驚異,但卻沒有了懷疑。
隨後,他認真的觀察著陳逸的動作,以及所畫的畫面,並且與自己的畫嚴格的對照,簡直是一模一樣,無論是上色方式,填色位置,以及色彩,都是與他所畫的一模一樣。
自己隱居山中一二十年,世上竟有了如此繪畫天才嗎,賀文知的內心無比的複雜,足可以看出,陳逸的繪畫水平,比他青年時期更加的出色。
怪不得陳逸聽了他所說的點睛事情後,話語中充滿了自信,而無半點遲疑,袁先生和錢先生對於陳逸的稱讚,非常的合理,非常的正確。
又過了一段時間,陳逸對於整幅畫的臨摹,已然完成,只是關於這眼睛,他卻是沒有得到任何的感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