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道長開闢渾身經脈穴竅的過程之中,已經極其痛苦,此般痛苦絕難忍受。而且在經脈開闢完成以後,我還會以自身異種道韻,乃至是導引自身劫力,灌輸道長通身經脈穴竅,這個過程,比開闢經脈穴竅之時,更痛苦千百倍。
對道長自身亦將造成絕大損傷。
——只不過對於此般損傷,我有辦法替道長修復。
道長實要做好徹底的心理準備才行。”
蘇午注視著素珏道姑的雙眼,神色嚴肅地說道。
窗子外,暗雲積蓄,雷霆霍地點亮一片片暗雲,漫天雷光更將房屋內的三人臉色映照得雪白。
黑雲壓城,山雨欲來之勢已然盈滿此間!
“多謝小真人能詳細告知我箇中利害。”素珏道姑抿嘴笑著,中年婦人成熟的韻致在她眼波間流轉,她接著向蘇午問道,“我今只有一個問題,那‘黃天道韻’究竟為何,與我所瞭解的大道神韻可有甚麼異同?”
“黃天道韻,是我自行推演出來,獨立於此天之外的神韻。
你將它看作異種神韻即可。”蘇午回道。
素珏點了點頭:“貧道沒有問題了。”
蘇午轉頭看了一眼外面的天色,他臉色變得更凝重了幾分,轉回頭來,看向了麻仙姑身後坐在角落裡,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自己的‘小河’,他的聲音變得溫和了些許:“小河,你先到這片霧氣裡去吧,待到此間事情解決以後,你再出來。”
他身後瀰漫起青濛濛的霧氣。
被江鶯鶯性意寄附在身的‘小河’,看著那片青濛濛的霧氣,卻堅決地搖了搖頭:“這次就不去了。在裡面呆的很久了,已經呆的膩了。”
蘇午遠沒有料到,看起來痴痴傻傻的‘小河’,竟會這樣回應自己。
這一刻,他甚至有些懷疑,江鶯鶯的性意已經在小河身上逐漸甦醒了,但他望著小河看了一陣兒,又確定鶯鶯的性意未在小河身上表現出任何顯兆來。
小河回應他一句話以後,便又坐在角落裡,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他,面含笑意,令蘇午恍惚間如見故人笑靨。
他嘆了口氣,轉而道:“罷了,你既然不願呆在裡面,守在這裡也不妨事。”
說完話,蘇午屈指往床頭凳上、那根熄滅的蠟燭上倏忽一彈——那根蠟燭上頓時躍起赤白二色交轉的火焰,火焰蓬勃而起,散發出的光芒,竟比圍繞在法壇周遭的七盞油燈都更亮許多。
薪火的光芒覆蓋了這間居室,身處於火光籠罩中的三人心底,油然生出一種安寧感。
素珏道姑看著那躍動的赤白二色薪火,若有所思地道:“小真人此般手段,我曾在‘真空家鄉會’的‘明珠夫人’手上見識過。
此外,灶王神教亦有此般‘集薪火’的手段。
那位明珠夫人據傳就曾是灶王神教某一大正脈的弟子。”
“明珠夫人?”
“真空家鄉今下首領的夫人,江湖上皆稱她為‘明珠夫人’,是一位慈和的老婆婆。”素珏道姑向蘇午如是說道。
蘇午聞聽此言,想及吳文遠亦曾與自己提到過,真空家鄉會首領夫人,就與自己的師妹‘李珠兒’同名,說不定她就是‘李珠兒’本人。
‘明珠夫人’的名號,大概與她的本名有些關聯。
“原來如此。”蘇午點了點頭,未再多問甚麼,他注視著麻仙姑的面孔,正色道,“我今便為道長開闢周身經脈穴竅,道長守住心神。”
“好。”素珏道姑點了點頭,雙手放在雙膝之上,闔目凝神。
蘇午抿著嘴唇,念頭一動,一道昏黃詔旨陡自他頭頂浮現而出,升上半空之中。
那道詔旨正面中央寫有一道秘諱,秘諱字頭為‘天’字,其下寫有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