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無有異議的‘大辟之相!
尚庸感知著呈現於自己心識之間的、猝然斷裂開來的天脈,眼望著天地間呈現出‘大辟之相的氣脈,他眼神駭恐,望向蘇午:「這不可能,這絕不可能——你改易了——遮瞞了天象,你遮瞞了天象!」
「果真麼?」
蘇午笑著走向尚庸,尚庸如見大魔臨於身前,滿面震恐,步步後退!
四下群道見這般情形,或是起卦卜算,或是掐動指節,都以各宗本有的法門來探究當下天機——他們在片刻之後,俱得出了與蘇午所言一樣的結果,當下天象,就是‘大辟之相!
龍虎山天師道‘張大洲眯眼看著天中周星,忽然出聲道:「天有大辟之相,周天星辰之中,必有‘彗星衝宮,橫斷紫薇之星象,可當下蒼天之上,群星璨璨,並不見有彗星衝宮!
當是有人遮瞞了天象!」
「正是如此,正是如此!」尚庸陡見蘇午邁步走來,心神震動,他浸y數十載的探問天息,在此時仿似都成了笑話,而當下聞聽張大洲所言,他頓時如溺水者抓住救命稻草一般,連連出聲,企圖以此來證明些甚麼。
蘇午站在他面前,還未言語。
其後含光子搖頭笑道:「大辟之相出現之時,亦並不必有‘彗星衝宮之相顯現。
玄武門故事中,便沒有‘彗星衝宮的記載。」
張大洲聞言,一時啞然。
「諸位如今修行,莫非已只重實修法術,不重視性意涵養的修行了麼?」蘇午在尚庸身前站定,環視寂然無聲的群道,道,「諸位莫非不知‘赤子天心麼?
以自心體天心,以我意化天意,此即赤子天心。」
蘇午言語幾句以後,隨即看向尚庸,接著又道:「閣下先前探得‘大治之相,確無疏漏。
但今下所見‘大辟之相,亦無過錯。
兩種完全迥異之天象,本不會在短時間內先後出現,但它們當下偏偏先後出現了,其之根因,便在於閣下今時所見諸天象,亦是‘我意之體現罷了——…。。
你所探問的,根本不是‘天息。
恰恰正是我的脈搏。」
蘇午說完話,便將手臂從衣袖中伸出來,橫在了尚庸眼前。
尚庸眼神灰暗,口中喃喃自語:「太荒謬,太荒謬……那赤子之心,只是至誠之心,如何能令自心化天心?
此謀逆之道,此更改日月之道……」
他喃喃低語著,終於還是以手指搭上了蘇午的脈搏。
主幹斷絕,生機破敗的‘大辟脈象,呈現在尚庸的感知之中,他的手指像是觸碰到火紅的烙鐵一樣,猛地從蘇午手腕間彈開!
蘇午先前所言,始如夢魘一般縈繞在他腦海中,再也揮之不去:「你所探問的,根本不是‘天息……
恰恰是我的脈搏……」「怎會如此,怎會如此?!」尚庸心神狂亂,在震怖過後,又將手指搭向蘇午脈搏,同時運轉探問天息之法門,探查此時的‘天脈——
對面蘇午看著他,出聲道:「今當有大治之天象。」
話音落地,蘇午脈搏跟著變化,由那生機衰絕,寂然歸無的‘大辟脈象q
uot;,忽然轉為平順旺盛的‘大治脈象,緊跟著,尚庸感知到天的脈絡也隨之轉變,變作了強盛有力的‘大治之相!
「今當有‘懸息一線之天象。」
蘇午說過話後,他的脈象再生變化,陡然間由平順強盛轉至若有若無,隱若遊絲之象。
而尚庸感知到的天象同樣跟著變化,‘懸息一線,‘王命垂危的天脈,竟出現在了他的感知裡!
此後,蘇午的脈象每有呈現,天象必然跟著生出變化!
他所言無有半分虛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