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的就只有這些了……”安陸小心翼翼地說道。
阿布父親眼神凝重。
盯著安陸:“確定不是你、不是春野家搞的鬼?”
“不是,不是!
春野家雖然有迴歸伯耆,重新掌握伯耆國政的野心,但他們絕對不敢對傳承了幾百年的漱石神社神官家族出手的!
他們也希望爭取神官家族的支援!”安陸連忙道。
阿熊搖搖頭,
嘆了口氣:“那就麻煩了。
井上家要有大麻煩了。”
他直起身,向庭院裡的諸多武士喝道:“立刻回防本家!”
眾武士紛紛應聲,
隨著他走出中堂,皆聚集在他左右,如一股水流般衝出庭院,消失在街道上。
中堂內,
倒著安陸身首分離的屍體。
櫻花樹枝條微微顫動,
蘇午從樹上飄下,
走近中堂內。
在安陸屍身及中堂內挑揀一陣,
找出了幾枚式神咒令。
統統以‘大紅蓮胎藏’將幾道式神粉碎,蘊養。
他抬起頭,看著外面慘淡的月光,低聲道:“井上家要有大麻煩了?”
“螳螂捕蟬,黃雀在後?”
蘇午的意之形從原地消失。
他的速度遠遠快過那群武士。
……
佈置得十分簡潔的屋室內,僅有鋪在木地板的一副床鋪,
角落裡橫著一張矮案,以及一個用來裝衣服的木箱而已。
屋室四壁上,
掛著幾幅筆跡稚嫩,卻故作豪勁的書法。
‘君子一言,駟馬難追。’
‘天行健,君子以自強不息;地勢坤,君子以厚德載物。’
‘夫君子之行,靜以修身,儉以養德,非淡泊無以明志,非寧靜無以致遠。’
‘君子藏器於身,待時而動。’
牆上的一幅幅書法,無疑皆說明這間屋室的主人,以君子的德行要求著自己,其自身以希望成為一個‘君子’。
此時,
屋室的主人縮在床鋪裡,床鋪上蓋著的一張毛皮‘被子’不斷翻滾著,
良久後,
一顆小小的腦袋從毛皮被子裡探了出來。
她長相甜美秀妍,
看起來與滿室的字帖分外不搭,
讓人懷疑她並非這間屋子的原主人。
實際上,
她就是這間屋子的主人。
滿牆的字帖,也皆出自她手。
這個少女,自然是‘晴子小姐’無疑。
晴子瞪著烏溜溜的眼睛,盯著黑漆漆的房梁,
“怎麼睡不著呢?”
她咕噥了一句,
又在床鋪上翻來覆去一陣,
閉上眼睛嘗試各種方法,企圖讓自己睡著。
但無一例外,
種種嘗試都失敗了。
她還是睡不著。
內心總有種‘今夜會發生甚麼’的慌張感。
到了最後,
晴子索性也不再嘗試入睡,從床鋪上爬起,走到矮案旁,點燃了桌案上的油燈。
她披著衣服坐在矮案邊,拿起一支毛筆,開始在紙上練字。
同一時間,
原本被阻隔在庭院外、濃郁如墨的黑暗,
此時被無形的力量推動著,
開始衝擊庭院的院牆。
在那濃稠的黑暗裡,
有四個草人擔負起一座木匣,木匣大面積被水液浸溼了,但有一角卻被燒成了炭黑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