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塊原本可以被鑑真‘背在身後’的石頭,
在東流島演變成了‘九大礦脈’?!
簡直聳人聽聞!
“不知鑑真大師到達東流島以後,都在哪些寺廟落腳?”蘇午沉默了一會兒,向阿熊問道——如有機會,一定要設法追查一下這位鑑真大師的線索,
看看他是否還活在人間。
此種僧侶,已經超凡入聖!
不能為東流島人所掌控!
“最近一次聽說大師的訊息,
當是在‘招提寺’了。”阿熊如是道。
說過話,他看著蘇午,笑了笑:“自踏入東流島以後,我便與鑑真大師分道揚鑣,當初是因意見相左,難以調和。
如今想來,此般種種又委實幼稚粗淺了。
你以後若有機會拜會招提寺,
如能得見鑒真大師,
哪怕他死後神位,
也替為父上一炷香吧。”
“是。”蘇午點頭答應。
‘父親’端詳著蘇午,良久之後,笑道:“我被井上俊雄拜為家老,為其維護家門,實是因為他所得的‘百想之龍入墨儀軌’,這道儀軌之中,有‘鬼神之血’。
他答應將此物贈送給我,
我欲待你自身入墨圖紋刻完成以後,
便在你身入墨圖中注入‘鬼神之血’,如此一來,哪怕不能叫你身上的入墨圖威能比肩大唐入墨圖,但也相差不遠,如此,總算是做父親的為兒子留了一份遺產,
讓他能在亂世安身立命。
倒是我沒有想到,
我守護井上家不利,你反而帶著他家唯一的後嗣逃得生天。
還自行鑄煉出這把極上級的刀劍。
你已能安身立命於亂世,
不需父親再多操心了——那‘百想之龍入墨儀軌’,就留給井上家的後人,讓她來用吧,算是我與她父親結交多年的一點補償。”
“一定遵循父親之言。”
阿熊嘆了口氣,
面上卻滿是坦然:“從未有一日,能像今日這般讓我覺得暢快,兒子,我可以安心地去了。
你當下便離開這間屋子吧,
一時三刻以後,
等你再回來時,便不會再看到為父的影蹤。”
……
大片的田地簇擁著一座以亂石壘砌作圍牆的莊園。
莊園的四下都綴上了白布,門前掛著的白燈籠寫著‘謹吊’二字。
黑衣的武士守在門口,
家僕們來往於莊園之中,為各個久不居住的屋室作最後的清潔。
被打掃乾淨,
綴以白布,設了靈堂的中堂內,
井上家唯一的後嗣晴子小姐立在諸黑衣武士身前,蘇午站在她的身旁。
“阿熊家老經歷此役以後,已經無心爭鬥,已經向我辭行。
本家‘家老’之職空缺。
他的長子‘阿布’同樣能力出眾,我欲拜阿布君為本家家老!”晴子目光環視眾多武士,她身材較高,竟能與諸多壯碩的黑衣武士完全平視,不用仰視他們說話。
但她終究是個稚氣未脫的少女,
言語稚嫩,
也就少了許多說服
力。
眾黑衣武士互相間眼神交流了一陣,
看看晴子身旁默然站立的少年阿布,又看看面有忐忑之色的晴子小姐,有黑衣武士開口出聲,卻並不與晴子正面討論家老的問題,而是道:“晴子小姐,阿熊家老已經離開本家了嗎?”
“是,
有什麼問題嗎,黑尾君?”晴子目光看向那出聲的武士,詢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