敬的話,以奴婢的身份,去任何一個侯門公府都不是難事。可奴婢也清楚,所謂的侯門公府,就如同宮裡一樣,處處暗藏殺機。奴婢尋思著,自己年紀大了,也禁不起折騰,最好的方法,還是尋個良善之家棲身就好了。”
說到這裡,蘇銳覺得自己鬆了一口氣,只要不是私逃出來的宮女,那麼一切就好說。“嬤嬤跟我說了這麼多,難道就是讓我知道你的來歷嗎?”
徐嬤嬤笑了,臉色十分的和藹,她道:“自然不是。奴婢來找老爺,一是求庇佑,二是想日後百年歸老,也有個歸處,免得成為孤魂野鬼,三是,老爺不是盼著有嫡子嗎?奴婢不才,當年在皇貴妃身邊的時候,的確記下了幾個方子,可以助老爺一舉得男。”
蘇銳臉上微微顯出一抹驚喜,隨即沉下臉道:“嬤嬤,別當蘇某是個好糊弄的,你必定還有其他的要求,一併說出來。”
“奴婢並沒有多餘的要求,三餐溫飽,衣食無憂,百年之後,得一塊寶地善終也就是了。”徐嬤嬤還是一臉平靜道:“若是老爺不信的話,奴婢也只好另尋他處了。”
“如果是這樣,蘇某人也不在乎供養一個嬤嬤。”蘇銳緩和臉色道:“只要嬤嬤說的是真的,蘇府就是嬤嬤的養老之處,蘇銳別的不敢說,這點,蘇某人還是做得到。”
“那奴婢就在此謝過老爺了。”徐嬤嬤得到了承諾,心中大定,接著道:“其實,奴婢今日過來,還有一件事,尚未說清楚。”
“何事?”蘇銳問道。
“這幾日,白姨娘都賞了翡翠姑娘避子湯,奴婢覺得不妥當,可白姨娘硬是說這是規矩,奴婢也不敢多說什麼。”徐嬤嬤見蘇銳臉色劇變,心裡清楚,這把火加的真及時。“太太曾經吩咐過奴婢,對翡翠姑娘要多加照應,若是得了一子半女的,那也是老爺的骨肉,太太的孩子。如今白姨娘這樣做,奴婢實在是愧對太太的當日吩咐。”
這席話,說的蘇銳心裡既歡喜又覺得愧疚。他歡喜的是宋氏處處為他著想,愧疚的是自己居然不信她,就因為幾個姨娘先後吹耳邊風,自己不但疏遠了宋氏,也開始防備她,總認為自己沒有孩子,都是宋氏在背後搞鬼。
“你回去做事吧,這事,我自有打算。”蘇銳揮手讓徐嬤嬤退下去,徐嬤嬤也是有眼色的人,知道火候夠了,也見好就收,施施然的退下去——
天未亮,蘇絳唇就起了一個大早,先是去了宋氏屋裡,見宋氏還在酣睡中,不忍心吵醒,就拿著針線活計在一旁做。寧嬤嬤趕了一個大早過來,就見到蘇絳唇小小的身子,正坐在軟榻上做著針線活計。寧嬤嬤心中低嘆一聲,小姐真的越發讓人想不透了,天天都將針線握在手裡,一刻也不得閒,哪像這個年紀的孩子。
蘇絳唇見到寧嬤嬤,就出聲喊道:“嬤嬤這麼早過來,可是有什麼事情?”
“奴婢聽大太太房裡的人說,六姑奶奶今日要回來侍疾。”寧嬤嬤不喜這個六姑奶奶也不是一日兩日,總是覺得她的性格太過尖銳的,事事爭強好勝,偏偏才華一般。
“恩?”蘇絳唇有點意外,“還說了什麼?”
寧嬤嬤四處望了一眼,見都是蘇府帶過來的人,就放心道:“聽說,六姑奶奶家先前分了家,六姑奶奶那房吃了大虧,沒有分到多少家產。還說六姑爺和人做生意,虧了不少。前年去京裡趕考,還得罪權貴,被人趕出考場。”
蘇絳唇垂眉,她對這個姨娘實在是沒有什麼印象,只記得當年她相公考上了榜眼,後來又一路風平浪靜的高升,宋府的人為了巴結她,送了許多財物,其中有不少是她的陪嫁物件,可後來他們不但退回來,還添了不少東西進去,說是給老太太的禮物。其實,他們這樣做,就是要和宋府劃清界線,又不想落人口實,說他們忤逆不孝。
當官的,最怕御史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