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鬆開了手。
他喘息著仰面躺倒在地上,忽然憶起方才花著雨那抹笑意。
如斯美麗,如斯婉轉,有一種說不出的韻味,就好似一股清泉將他心頭的怒意全部澆滅了,他心中一震,翻身起來,朝著花著雨脖頸中望去,只見她低著頭,隱約看到她脖頸上鮮紅的手指印痕。
他訕笑了一下,覺得自己真是昏了頭了,他是他派人閹的,就算再美,也是男人。好吧,現在應該說,是不男不女的人。
“方才,你為何不反抗,本殿下知道你武功很好,你能打過我,你也能殺了我!”皇甫無雙緩緩問道。
花著雨坐在船板上,懶洋洋笑著道:“我是殿下的奴才,既然殿下要出氣,也是心甘情願的,哪裡敢反抗,哪裡能反抗!?”
皇甫無雙從船板上翻身做起來,緩緩說道:“元寶,你進宮的目的,到底是什麼?”他已經派人到醉仙坊去查問過,卻沒有查出花著雨的來歷。難道果然如她自己所說,只是一個江湖上無家可歸的浪子?可是,他看到花著雨通身的氣質,卻不像是平民百姓家的子弟或者是什麼江湖浪子。
“別再和本殿下說什麼為了輔助本殿下,為了突現自己的抱負!”他陰沉著臉,薄冷的唇角輕勾著冷冷的笑。
花著雨心中一凝,抬眸看皇甫無雙,發現他並非她想像的那般胡鬧,還知道去查她的來歷。而現在他這樣臉色微沉,薄唇微抿,這般肅凝的樣子,倒是有幾分威嚴的氣度。
“奴才是為了報仇。”花著雨絕對謊言和實話參半來說,這樣半真半假,才會令他相信。而且,從今夜的形式看,皇甫無雙和姬鳳離根本就是水火不相容。
“仇人是誰?”皇甫無雙凝眉問道。
“不瞞殿下,是姬鳳離,奴才原本來禹都是要刺殺他的,但是他手下能人甚多,奴才只好到醉仙坊落腳。不想遇到了殿下,奴才陰差陽錯進了宮,如今,決心要相助殿下,扳倒姬鳳離的。”花著雨說道。
“本殿下已經看出來了!”皇甫無雙從船板上站起身來,緩步走到桌前,慢慢坐了下來。
皇甫無雙的話,讓花著雨心中一驚。
他看出來了?看出來自己和姬鳳離有仇了?難道自己表現得這麼明顯?那豈不是姬鳳離也會看出來?
“方才他們的船走遠後,你這雙眼睛裡,全是濃濃的恨意,似乎要將姬鳳離生吞活剝。本殿下要是再看不出來,不是成了傻子了。”皇甫無雙發洩完了,心情似乎便好了,拿起竹筷,開始用膳。趴在地上的侍衛們早起來聞到他身邊去伺候。他一揮手,那些下人都退得乾乾淨淨。
花著雨心想,日後,自己還是要學會掩飾自己的情緒,見到姬鳳離就這樣了,若是見到炎帝,她真懷疑自己會變身刺客衝上去殺了他!
“殿下可知方才襲擊奴才的那個人是誰?”花著雨緩緩問道。
皇甫無雙冷嗤一聲,道:“你別看姬鳳離文文弱弱,但自從他入朝為官,可是收攬了不少江湖敗類為朝廷所用。方才襲擊你的那個人,是他手下的散打名士之一,江湖人稱銅手。據說也是名門之後,後來不知犯了什麼事,遭到武林中人追殺,這才投靠了朝廷。姬鳳離那廝就見不得本殿下手下有一個能人,方才他是故意派那個銅手試探你的武功的,他肯定是猜到這是本殿下的遊船了。”
皇甫無雙啪地一聲將竹筷拍在桌子上,卻是再也吃不下去了,冷聲道:“他想扶植那個二弟做皇帝,卻也要看看二弟有沒有這個能耐。”
皇甫無雙有一個皇弟,名叫皇甫無傷,比他要小,是炎帝后宮裡的宮女所出,小時候摔斷了腿,是以一直不得聖寵。他與皇甫無雙的待遇可說是天差地遠,皇甫無雙五歲就做了太子,可皇甫無傷到了現在連個王爺都沒有封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