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悉,很熟悉很熟悉。
這張臉和夢裡常常夢見的錦色的臉很相似,這是錦色的臉……
錦色!
花著雨的鳳眸一瞬間瞪大了,轉瞬又微微地眯起。
這是真的,還是在做夢?
難道說錦色沒有死?
也或者,是她眼花看錯了?
她想再看一眼那個女子,可惜的是,那一頭散亂的發再次遮住了她的臉,她被輕雲擒著已經伏在了馬背上。
馬蹄得得,蕭胤已經帶著他的兵馬開始在陣中衝殺!
花著雨的心不可遏制地狂亂跳動起來。
她沒有看太請楚,只是那麼一瞬間,所以,她迫切地需要再看清楚那張臉。
非常迫切地……所有這些驚愕和疑問,在她腦中不過盤旋了一瞬間,電光石火間,花著雨動了。她策動胯下的駿馬,得得地疾馳了進來。
此刻,花著雨的腦中是空白的。
戰事激烈的戰場,在她的眼中只是一片虛空。眼前廝殺的兵士,化為那一夜那皚皚白雪上的刺目紅血,眼前的戰鼓號角,化為錦色那一晚的慘呼。眼前,只有那個被輕雲帶走的背影。
她多麼希望,那就是錦色,就是錦色。
身後傳來一聲大呼:“危險啊,寶統領!”。她卻並沒有聽見,只是策馬向前衝去。
錦色,如果真的是錦色,她從來沒想到,她還會活著,她更沒有見想到,她們竟在戰場上以這祥一種方式見面。而且,這樣的場面,和那一夜是何其相似。
那一夜,她被姬鳳離的毒逼得全身無力,根本無力去援助。而今日,她再不能眼睜睜看著錦色有任何意外。
迎面一杆銀槍刺來,槍尖微顫,耀眼寒芒凝成流線,晃花了人的眼眸。花著雨漆黑的眸色已經轉瞬變得血紅,或許那個女子,只是一個和錦色長得稍微像的女子。那臉上畢竟滿是血汙,她根本就看不太請楚的。但是,但有一分希望,她也願意希望她是錦色。
花著雨槍尖一轉,長槍在空中一掃,劃出一道圈,只一招橫掃,如夾風雷之勢,十數人慘叫著落地。
再看時,花著雨已經一人一馬,身影猶若流星,直直衝向了敵方軍隊之中。
姬鳳離遙遙看到花著雨單人匹馬闖到了敵陣之中,心中頓時一沉。他猛然揮動手中旗子,號角聲起,號令令花著雨退回。但是,花著雨卻好似聾了一般,竟是毫無反應。
姬鳳離無奈,再變旗令,南朝兵士的陣法轉變,上百名南朝兵士湧上,想要將花著雨圍住。
花著雨瘋了一般,連著歇傷了好幾名己方的兵士,依然策馬追了過去。
姬鳳離伸手將手中的令旗交給身側的藍冰,冷聲道:“一定要設法將北軍困住,唯有這祥,才能救出容四。”
藍冰一向沉靜的臉上,滿是哀痛,他紅著眼圈點了點頭,接過姬鳳離手中的令旗,鄭重點頭道:“相爺放心,我會全力指揮!”
姬鳳離縱身從樓車上躍了下去,直接躍到了遂陽背上,朝著花著雨的方向追了過去。
近了近了,就快近了。
花著雨衝破重重包圍,追到了抓著容四的馬匹後面。
她一路狂奔,南朝兵士不敢去攔她,北軍攔不住她,她這一衝,將南朝兵士的陣法都衝亂了。
手中長槍夾帶著風雷之勢接住了花著雨的襲擊,一側的兩名兵士看到輕雲根本不是花著而的對手,眼眸眯了眯,揮劍便向錦色胸前刺去。顯然,之前已經得了蕭胤的命令,若是實在護不住,決不能讓她被救回去。這一瞬,女子頭上的髮絲再次被風揚起,花著雨清清楚楚地看到了眼前女子的臉龐。
眉眼口鼻,清清楚楚,確實是錦色,而她,顯然已經被這一劍刺得有些昏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