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小舟上拿起一柄魚叉,凝立在船頭,神色專注地凝視著湖面,忽用力向水面上一叉,一條活蹦亂跳的魚兒便被甩上了小舟。他揚著魚叉,回眸彈指一笑,“一會兒,我給你燉魚湯。”
那粲然而笑的俊顏,讓明月剎那間失色。脈脈流淌的河水,在他身後好似一片碎落的瓊光。
花著雨忘記了搖槳,任由小舟在湖面上打著轉,隨波飄蕩著。
湖畔桃花開的正盛,清香靡靡,一陣夜風襲過,粉色花瓣紛墜似霞,有幾瓣殘紅蹁躚落在兩人的發上,嬌豔的紅襯著滿頭流瀑般的黑,美好的讓人心驚。
姬鳳離一回眸便看到托腮望著他的花著雨,他扔下魚叉,柔聲問道:“冷嗎?”
時值初春,又是深夜,湖面上涼意頗重,水霧潤溼,待久了,確實有幾分冷意。 花著雨卻搖頭笑道:“不冷!”
姬鳳離不禁心疼地笑了。或許是扮男子習慣了,她在這方面沒有一絲嬌氣,委實不大像女子。若是一般的女子,肯定會說冷,然後依偎到他的懷裡,她卻不這樣做。她很少撒嬌,或許她是真的不會。她習慣了一個人堅強,一個人痛,這樣的她,讓他心疼,卻也越發讓他著迷。
一道冰涼的水線直潑上他的臉,他躲閃不及,被淋了一臉。耳畔,響起她清脆的笑聲,又一道清光閃過,這次他有了防備,閃身避過,也不見他如何動作,疏忽間已經到了花著雨面前,伸臂攬住了她的身子。鼻息間瞬間全是她的幽涼清香,他禁不住心中一蕩,低頭不由分說就是一個深吻。眼前徒然天旋地轉,唇齒之間霎時充滿了他清雅貴氣的氣息。他的唇薄而軟,溫柔憐惜地吻著她,好似孩子在品嚐久違的糖果,經久纏綿。
“你個小妖精,我之前怎麼就沒發現你是個女子呢?”意亂情迷之間,他咬牙狠狠說道,好似在懲罰她一般,他的吻漸而變得霸道,在她唇齒間狠狠掠奪。大掌撫上她前胸的柔軟,再沿著玲瓏的曲線下滑,最後攬住了她纖細的腰肢。
花著雨靠在他的懷裡,傾聽他堅實挺拔的胸膛下傳來平穩有力的心跳,彷彿蘊含著某種強大而奇異的力量,令她感到沉穩而踏實。
“寶兒,嫁給我吧!”他鬆開她的唇,將她緊緊擁在懷裡,柔聲說道。
她想起溫婉白日裡的話,輕聲問道:“姬鳳離,你願意娶一個來歷不明的女子嗎?” 姬鳳離身子明顯一僵,他伸手捋了捋她光滑的秀髮,唇角遊移到她耳畔,魅惑如風的聲音,“我只願娶寶兒,才不管你是不是來歷不明。”當他還以為她是男子時,他便豁出去要愛她。如今,又怎麼會在乎她的身份。
花著雨心中一驚,回首正對上他的眸子,幽黑中閃耀著燒灼人心的光芒,幾分期待,幾分忐忑,幾分不安。他唇角再沒有一絲笑意,極為認真地看著她。
她不確定他是否知道她是花穆的女兒,但他竟不問。可她的身份一旦洩露,在滿朝文武眼中,卻是叛賊的女兒,這個身份可是比來歷不明的身份要危險的多了。她勾著他的脖頸緊了緊,忽然笑道:“我餓了,我要吃魚肉,喝魚湯。”
姬鳳離淺淺笑著,奚落道:“真是饞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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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著雨住到了桃花林,那處院落她取名為“桃源居”。她每日裡彈琴練武賞花,日子看上去很是愜意。可是,她內心深處卻並不平靜,有些事,她不想去問,但她卻明白,那些事,早晚會發生。正因為如此,她才越加珍惜在一起的日子。
在戰場上幾年,見多了生死。在這樣兵荒馬亂的年月裡,有許多事,或許根本由不得自己做主。她不知道,哪一天會死去。所以她貪戀他所給予的溫暖,縱然只是曇花一現,她也極是珍視。
姬鳳離對她極好,可謂是將她寵上了天。可是,他也時常會在她不注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