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倪群?”謝詠臻落後半步,站在陳姐身後。
只一眼,殷虹就敢篤定他跟倪群是一類人。
那種感覺說不清,可是他們身上沉澱著一樣的東西,彷彿一種標記和符號。
哪怕一個是飯店小老闆,另外一個是國家公務員。
謝詠臻很帥,是那種亦正亦邪帶點痞痞的味道,眯著的眼睛看過去懶洋洋的,可是狀似無意的一打量,這個男人說不定把你老底都給端了。
“姑娘怎麼稱呼?”謝詠臻這些年總算習慣了不再傻了吧唧的叫人同志,卻也不喜歡小姐這樣的稱謂:“你和倪群……”
陳姐踩了他一腳,若無其事的:“倪群成天在外面路見不平啥的,估計人家是來送錦旗的。”
這夫妻兩個一唱一和,殷虹聽的也是醉了:“不是,那個其實也是。我是來感謝他的。那天他幫我個忙,衣服不小心弄破了,我這買了件新的賠給他。”
“衣服都破了?”謝詠臻和陳姐幾乎是異口同聲的。好好一句話愣是把殷虹造了個大紅臉。
“其實,也不是破了。”殷虹說話也不利索了,莫名有點不自在:“弄髒了。”
謝詠臻笑眯眯的點頭:“好好,沒事沒事,不管髒了破了都不歸我們管。那小子現在歸他媽管,以後歸那個還沒影子的媳婦兒管,我們管不了。”
拿了號碼出了店門,冷風一吹,殷虹覺得後背起了一層白毛汗。
太厲害了。
不管謝詠臻還是陳姐,那都百分百不是省油的燈。每句話都帶著隱含意,絕對的民間高手。
作者有話要說:
☆、第 3 章
號碼拿到手兩天了,殷虹反倒沒了一往無前的勇氣。
店裡的生意忙的不可開交。到了年根,來美容美體的客戶極多,老客帶新客,加上充值送禮的活動,十幾個店面進賬金額猛增。
殷虹不缺錢,資金週轉也沒問題,所以這個她還真不放在心上。
讓她頭疼的問題是關係戶的打點及方方面面,城北那家旗艦店所在地的管轄派出所剛剛換了所長,又得重新建立關係。
約了兩次,對方都忙的沒時間給推了。
當然,是真忙還是託詞誰也不知道,只是這骨頭再難啃,她總得上門去燒香拜佛,偷懶不得。
臘月二十三過小年那天,雨夾雪下了半下午,該送的禮送完,老天幫忙,她也總算是請到了廖所長吃晚飯,也算了卻了塊心病。
廖名大面看過去是個不錯的人,吃飯就吃飯,沒那些亂七八糟的愛好和貓膩。
客客氣氣的說了場面話,連殷虹推過去的三千塊購物卡都沒要,吃過飯就打趣說要回家陪老婆走了。
殷虹沒去想人家說的真話假話,叮囑了隨行的城北旗艦店店長多長個心眼,隨時保持良好的關係就行。
知道晚上要喝酒,車子也沒開。
出了酒店門的時候,雨雪已經停了,空氣清新潮溼。
半斤五糧液讓殷虹覺得渾身都發著熱,一時不想打車回家,索性就一個人沿著馬路慢慢的走著,順便散散酒氣。
快過年了,到處張燈結綵,主幹道兩邊掛了大紅的燈籠,樹幹上還繞了流光溢彩閃爍的小燈串,看過去分外喜氣熱鬧。
人到過年過節的時候就會覺得孤獨,分外渴望親情和家的溫暖。
只是這些殷虹都沒有。當真應驗了那句玩笑話,她窮的就剩錢了。
心頭湧過那個已經默記於心滾瓜爛熟的號碼,酒意讓理智退步,脆弱突顯。
眼睛盯著掌心的大螢幕手機撥出那串號碼,然後在她後悔要結束通話之前,通了。
“你好。”那個熟悉的清朗聲音傳來,沿著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