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心眼,老毛病。”倪群吐吐舌頭掉頭就跑:“咱現在成家立業度量大,不跟你一般見識。”
度量大的小倪同志終於一步三回頭的回了房間,世界清淨了。
謝詠臻一人難唱獨角戲,偌大的前廳只剩下他自己。
瘦高的男人習慣的扯了扯領口,斜著嘴角哼笑,懶散的往樓上走:“真行啊,一幫見色忘義的傢伙。這才八點鐘,房門一關床上一躺想鬧哪樣?”
說著說著又有點悵然。
時間多快,轉眼那些混不吝的刺頭兒都成了家,意氣風發吃苦當吃飯的日子一去不復返,磨平了那些豪氣傲氣和銳氣,什麼東西被留在了軍營,什麼東西再也找不回。
找不回就找不回吧,人生如此,誰能例外?
就像是他的身手。被倪群強壓著倒地的瞬間,他有著近乎於不解的迷惑。
怎麼就打不動了?
明明在他自己的記憶裡,他還是那個一頓吃四碗冒尖的米飯,單槓引體向上和腹部繞槓雙料冠軍的混小子,怎麼會一覺睡醒什麼都變了?
“老子那是讓著你呢,”細長的眼睛晃漾著似笑非笑的不羈,懶洋洋的:“在老婆面前揚眉吐氣大展身手,美得冒泡吧……傻小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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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是夜裡睡的最熟的時候,倪群突然像是發了什麼癔症,前一秒還是放鬆著身體沉在深眠當中,下一秒已經鯉魚打挺的想要跳起來。
身上蓋的棉被束縛住了他的手腳,渾身緊繃似鐵的男人騰的坐起身體,大口的深喘著,好半天沒回過神。
“怎麼了?”殷虹被吵醒,惺忪的揉著睡眼擰開臺燈:“做惡夢了?”伸手搭上他的後背才發現,一身的潮汗,背心都溼透了。
維持著僵硬的坐姿好一會兒,倪群聳了聳肩放鬆下來:“沒事……你睡吧。”
殷虹倦的厲害,打著哈欠安慰的拍拍他:“噩夢而已,早點睡。”
房間很安靜,連鐘錶的滴答聲都沒有。
抬眼看過去是陌生的結構,電視櫃,小茶桌,圈椅。
這是酒店,不是他們的家。
身側的女人很快重新進入夢鄉,聽著她勻稱的呼吸,倪群躡手躡腳的起了身,穿了長褲披了外套,摸到煙盒的時候猶豫了一下,還是拿著房卡出了門。
標準間不大,天氣又冷,他不能在房間開著窗抽菸。
已經是後半夜,整個山莊都進入深眠的狀態,夜空深邃幽藍,黑暗中有樹葉搖曳的沙沙響聲,寒風勁涼。
倪群蹲在客房部大門外的臺階上,點上煙深深吸了一口。
五臟肺腑都因為這口煙氣而慢慢沉澱歸位。
有多久沒做這個噩夢了?
好像從他認識殷虹開始,那些強迫性暗紅慘烈的畫面就沒再入過夢。今天是怎麼了?
血光,火光,爆炸聲,還有嗆滿鼻腔的灼熱空氣,帶著硫磺的濃郁——
“睡不著?”
身後悄無聲息的接近嚇的倪群一哆嗦,毫無防備下的直覺反應是欠身向前躍下臺階,轉身抬手身體伏低,做出攻擊的架勢。
“行啊,身手還沒荒廢的徹底。”袁楊低低的笑。
高大的身影走出來,雪白的牙齒間跟他一樣,咬著根燃了一半的菸捲,暗紅的菸頭在灰燼的遮擋下若隱若現,青灰的煙氣幾乎看不見。
倪群洩了氣站直身體:“幹嘛鳥悄的跟半夜查崗哨似的,嚇出我心臟病。”
“我住你隔壁。”袁楊重新丟給他根菸,顧自蹲在他剛剛的位置:“老毛病,你要是動靜大點我還真醒不了。”
倪群笑了,兩步跨上臺階跟他並排蹲著:“都是職業病?我是怕吵醒我老婆。